挺,雙唇涼薄,只一個輪廓,已是個極其俊朗的模樣?。

文長青指了指酒面,“真對影自憐?”

秦陌提了提唇角,嗓音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人的清越,一開口,又?穩又?沉,“不然怎麼有空來找您?”

文長青滿臉不信,倚上椅子道:“我可收到了好?幾個故人的信,王爺這是遊說了一圈,最後順路繞到我這兒來的吧。”

秦陌抬起?頭,眉宇間的青澀蕩然無存,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慢了起?來,波瀾不驚的,“您是父親當年的軍師,豈敢有慢待的心思。晚輩讓靜塵跟了您三年,怕的就是我還沒找過來,你就走失了。”

文長青嗤地一笑,朝著簾外的大廳指去,“外頭那小子是真可以,幹活這麼麻利,酒肉均沾,我都沒看出他是個和尚!”

自從玄策軍離開之後,文長青就一直遊蕩在大周境內,即走即停地開小酒肆。

時隔十五年,文長青以為自己都快忘了在軍營裡?的那些日子,突然,他收到第一封軍營舊友的書信。

聽聞舊友提及大帥之子前來請他出山,文長青一溜煙就換了個窩。

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他自以為跑得快,一落腳,新聘的小二,就是人家的眼線。

靜塵把自己的身世編得不知有多慘,憐得他還供吃供穿這麼久,一路帶著他走。

最終,叫秦陌摸著了他的老巢。

說是老巢,其實也不是他的家,文長青一生喜好?漂泊,但紅塵俗人,免不了有幾份牽掛。

大運河上,有他一生的紅顏知己,他再怎麼跑,到了這,總是會挪不動道一段日子的。

文長青的紅顏知己,是大運河漕幫的掌舵人龔三娘。最近江南漕幫遇了事,文長青聽到訊息,便馬不停蹄趕了來。

眼下正發愁不知如?何幫她,秦陌就及時雨般地帶著一批身著便裝的軍隊,出現在了他面前。

漕幫最近遇到了一幫水性極好?的水匪,折了不少人。

那幫水匪神出鬼沒,作案隨機,跑的還快,龔三娘已經憂心了好?幾晚沒睡著。

文長青空有一身計謀,手無縛雞之力。雖替她出了不少招,奈何漕幫的水手不比沙場將?士,實力懸殊,根本打不過那幫水匪。

一籌莫展之際,秦陌從天而降。

文長青一開始都懷疑那水匪是不是他派的,秦陌的長睫動了一下,只道:“原來還能出這麼一招。”

兩?人甫一碰面,文長青就成功教?壞了大帥的兒子一招。

文長青也不知秦葑在天之靈,會不會恨不得像以前那般踹他一腳。

但要說一直流傳的外界傳聞,秦陌受到了皇帝的排擠,從他手底下一下能招來那麼多軍士,文長青就表持疑態度。

要重?振玄策軍,可不是在朝堂上嚎一嗓子就有用的。

秦陌從始至終都很明白,他要說服的,從來就不是內閣老臣。他們又?不會打仗,就算說動來搖旗支援,有什?麼大用?

找回玄策軍丟失的這一幫主心骨,才是重?振玄策軍的當務之急。

只要一聲令下,多方響應,內閣同不同意,還攔得住他嗎?

只是當文長青探究般地問?他,陛下到底有沒有猜忌他。

秦陌道:“若是有,看在家父與你的情份上,文軍師是不是應該來晚輩身邊出謀劃策,保一保我的平安?”

“又?想套我?”文長青眯縫著眼,牽起?唇角,沒有直接拒絕,只問?道:“王爺之前說已有了那幫水匪的線索,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秦陌端起?了茶杯,道:“再等一下。”

等,又?是等。

秦陌已經待在這讓他等候了近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