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回去。”

“他需要道歉的人又不是我,與其在?我門口罰站,不如拿筆醫藥費,去拜訪師兄。”

銀裳轉身出門,良久,有負使命地回了來?,站在?旁邊默了一會,見蘭殊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奴婢,勸不動?。”

秦陌跟個木樁子似的立在?門口,不為所動?。

雨勢越下越大起來?。

蘭殊敲著算盤把一頁賬算完,聽著那瓢潑起來?的雨聲,下意識再朝銀裳看?了眼。

銀裳意會著她的目光,提裙邁出門。

回來?,還是衝她搖了搖頭。

居然?還沒走?

這麼大的雨,這是有多想不開?

蘭殊將?賬本收好,站在?書架前,默然?了好一會。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這場雨沒有雷聲,沒有閃電,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與沉悶。

也真說不得,是在?替天行道,還是非要泡軟小姑娘的心腸。

蘭殊靜置了許久,最?終還是妥協地嘆了口氣,拿起牆邊的油紙傘,走出了院門。

“趕緊回去。”蘭殊一把傘罩在?秦陌頭頂,冷冷瞟了他一眼,怒斥道。

秦陌的神色,不知是不是被水泡的,略顯法白?,垂眸怔怔凝望了她許久,睫羽上還掛著幾粒瑩潤的水珠,甫一開口,只道了五個字。

“我沒有推他。”

蘭殊愣了愣,蹙起蛾眉,“你在?這站了這麼久,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這個醫藥費我可以出,可我沒有故意推他。”

“行,我知道了。”

秦陌望著她並?不耐煩的神色,眸眼暗沉,“你不信我。”

蘭殊算不得還有氣惱,但看?見他淋成了一隻落湯雞,心頭的火復而就竄了出來?,愈發往上湧,忍不住斥道:“秦子彥,你是小孩子嗎,承認自己犯錯就那麼難?又不是什麼彌天大錯,有什麼好過不去的?”

“可我沒有做過,你要我怎麼承認?”

蘭殊長吸了一口氣,道:“好,你沒有。那是不是我不信你,你就在?這站一晚上?就非在?這裡?和?我犟著?難道這樣我就會信你了?生病我就會信你了?”

秦陌聽她明顯動?了肝火,壓下了口中的辯駁之聲。

腦海中一下閃過曾經?吵架的畫面,她在?他面前嘔出的那口血,終究成為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便是再度面臨挫敗與不信任,秦陌終還是學會了,先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而不是一張口,就先闡述自己的委屈。

兩人短促的沉默。

蘭殊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分神一想,自己當時被他擋在?了身後?,的確,沒有親眼看?到他推師兄。

秦陌的臉色蒼白?,眼中是深沉的黑色,再度開口,嗓音沙啞起來?,“我不是故意和?你犟。我只是,恨我自己,從頭到尾,沒有給過你一個好印象。”

“我和?他對比,你不信我很正常。”

“可我真的沒有推他。”

“任何人都可以不信我,我也不需要他們的信任,但你不一樣。”

而他堅持站在?這裡?,只是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解釋一句。

他以前就是說的太少了。

很多不該有的誤會,都沒有及時發現,及時澄清,也沒有給到她,足夠的安全感。

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蘭殊抬頭看?他,也不知是呆滯,還是在?反應他說的話。

秦陌也知道丟失的信任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回來?,他也不求她認為他沒有錯。

漫漫夜雨中,秦陌一回想到今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