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斷啊。”

“殿下禁足院中,又身子虛弱,若想買通下人暗害皇子,也不是易事。”

“是啊皇上,毒藥雖出自邊地,但有心人未必不能得到。”

“皇上……”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開口,洐帝猩紅怒視的眸子也漸漸冷靜了些,他將手中的木板一扔,沉聲道。

“來人,去太子的寢居,給朕好好搜一搜,再把所有伺候在太子和六皇子寢居里的人都一一審問。”

“既然要審,那便不止兒臣有嫌疑,這所有在上林苑中的人,是否都該搜一搜?”

顧長澤看著洐帝冷厲陰沉的眼神,吐口道。

洐帝大手一揮。

“搜。”

一令下去,整個上林苑頓時忙了起來。

此時已近戌時,各處掌燈,眾人屏息凝神地在殿內等了一個時辰,顧長澤始終跪在殿內,淺藍色的衣袍被鮮血浸染,燈盞將他羸弱的面容照得越發蒼白,洐帝坐在御前,不為所動。

一個時辰後,有人來回話。

“皇上,太子殿下寢居中未發現有此藥。”

“你敢讓朕去搜,是不是早做好了準備?”

謝瑤才剛放鬆的神經頓時又緊繃,她沒想到洐帝會追著此事如此咄咄逼人。

面色染上幾分焦灼,謝瑤最知道顧長澤的高熱才褪去,這一番折騰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父皇不相信兒臣。”

顧長澤對上他的視線,語氣中似有幾分失望。

“你總要給朕信你的理由。”

屋外寒風掠過,洐帝的話很是冷漠。

“若兒臣沒猜錯,此毒能做成,全倚仗一味藥,且需要足七日才能製成,這藥整個大盛如今只有三顆,該在父皇的私庫裡,父皇若想知道是誰呼叫,去私庫一查便知。”

洐帝的目光看向太醫院判,他輕輕點頭承認了顧長澤的話。

“此藥早已失傳,唯獨大盛只剩三顆,太子殿下所言不假。”

看守私庫的侍衛很快帶著厚厚的冊子來到寢居內,站在最前面的尚書令接過冊子一翻,頓時睜大了眼睛。

“皇上,這……”

“有話就說。”

洐帝已站在御案前開始著墨擬旨,硃筆剛落下,就聽見尚書令戰戰兢兢道。

“此藥三月來,只有一人呼叫過,是……”

“是太子嗎?”

“是三皇子!”

尚書令眼一閉將冊子遞了過去。

洐帝先是一愣,隨即大步從臺上走下來。

“胡說什麼?”

洐帝搶過冊子一看,上面白紙黑字,只有顧修賦十日前曾呼叫過。

“賦兒呢?”

洐帝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兩個皇子的事情還沒理清,轉眼又扯進來一個三皇子。

屋內安安靜靜,半晌沒聽到三皇子的回話。

“三皇子似乎一直不在。”

“去找。”

“素日三弟最關心手足,今日六弟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見他出來,只怕是有什麼大事在忙著?”

顧長澤虛弱開口。

“朕倒要看看他在忙什麼。”

洐帝連廢儲的詔書都寫了一半了,當著朝臣的面篤定地說毒為太子所有,如今卻是三皇子調動,他騎虎難下,臉色很是難看。

洐帝當先走了出去,謝瑤特意走在了最後面,顧長澤正緩步踉蹌往前走著,忽然一雙纖細的手臂扶過了他。

“殿下。”

謝瑤的聲音有些擔心,焦灼地扶著他緩步往前走。

三皇子的寢居一片漆黑,洐帝到了跟前正要著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