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認識?

“那就更不行了。”

謝瑤想她認識的人多著呢,京中貴女漂亮的多了去了,難道還真?是她認識裡的某一個?

“孤不是這個意思。”

顧長澤啞然失笑?,沉默片刻,又換了個說辭。

“其實那幅畫是孤的一個友人所?作?,後來友人走了,放在孤的東宮裡,孤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不想輕易再踏進去,怕毀了他這幅畫。”

“這樣珍視的畫?”

謝瑤半信半疑。

顧長澤對上她的視線,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

“這位友人喜歡上了一個姑娘,但姑娘是別人的未婚妻,他與姑娘有過幾面之緣,心中念念不忘,於是用了些?卑劣的辦法,讓她與未婚夫退親,嫁給了自己。”

“那姑娘心中可喜歡她的未婚夫?”

顧長澤沉默片刻。

“孤也?不知道。”

“若是喜歡,這辦法就太?卑劣,若是不喜歡……這法子也?不光彩。”

謝瑤感慨地說了一句,本是無心的話,卻忽然覺得顧長澤握著她的手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

“那畫不是孤的,所?以才不願讓你進去,更沒什?麼美人側妃,阿瑤這回可是真?冤枉孤了。”

他收回思緒,狀若自然地開口。

“殿下自個兒不說清楚的,還能?怪別人?”

謝瑤別開臉,悶在心中的彆扭散去。

她覺得今兒真?不是個好天氣,不過看了一幅畫,怎的她就能?生了這麼大的氣?

肯定是因?為?天氣太?悶熱,連她的心情?也?不好了。

兩人在屋子裡說了會話,一同用了晚膳,便早早躺床上歇了。

屋內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顧長澤躺在她身邊,謝瑤在黑暗裡滴溜溜轉著眼睛。

顧長澤說的話,她其實只?能?信三分。

他到?底有沒有這個友人她不知道,但那畫像的背影,實在太?熟悉了。

熟悉到?她覺得只?要看見臉,她就能?知道是誰。

若真?是友人,顧長澤為?何在小院不和她說?

謝瑤心中有個直覺,這直覺推著她,她莫名地想要去那小院看一看。

所?以今晚她打算裝睡。

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耳側,謝瑤聽沙漏的聲音數著時間,沒到?半個時辰,忽然聽見旁邊起身的動作?。

她趕忙閉上眼,鴉羽似的眼睫顫了顫。

夜色裡,顧長澤坐起身子,溫熱的手一寸寸撫過她熟睡了的臉。

他與她一向?有這樣的動作?時,便是親近的床榻之歡,從未有過在她睡後,顧長澤這樣親近撫摸她的動作?。

這動作?不摻雜任何慾念,彷彿只?是流連著,珍愛著,一寸寸看過她。

熟悉的目光落在身上,謝瑤眼前垂下陰影,是顧長澤俯身,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繼而是低沉又珍而重之的一句。

“瑤瑤。”

她在裝睡的安靜中,忽然覺得心尖一顫。

顧長澤並未察覺到?她在裝睡,他此時全然陷入了回憶裡。

是今日顧姳在廊下說過的話,讓他想起了往事。

他第一回見她,昏暗簡陋的山洞裡,髒兮兮的衣裳難掩姿容和那倔強的眼神,透過重重山水撞進他的心。

他第二?回見她,年輕的貴女衣著華麗,站在別人身側被誇天造地設。

彼時他身有弱症,刀光劍影,尚且不知哪日會沒了命,他貪戀這樣的明媚,卻不敢沾染分毫。

只?能?看著她成了別人的未婚妻,陪在另一個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