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真逼急了他們反撲, 江臻心中總是後怕。

顧長澤伸手將江相送來的書信擱在燭臺前燒盡。

“偽造如何?你?覺得長信侯無辜?還?是皇后無辜?”

江臻頓時搖頭。

“三年前,皇后偽造證據往孤身?上動手的時候, 也不見她覺得孤可憐。”

燭臺剪影照在他側臉的陰影,顧長澤的語氣冰冷無情。

“你?當?知道的, 他們算計孤,容不下孤,孤也必須留條退路。”

門?外,謝瑤的身?影猛然?停住。

“白枕有下落了嗎?”

“還?沒有, 殿下……您當?時合該找個假的, 也不能拿自個兒的命開玩笑。”

江臻忍不住多嘴。

這?一年多來,顧長澤的病斷斷續續地好?了些, 做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也無非是給外人看?。

但那白枕裡放的,卻是能讓他全然?康健起?來的藥引。

皇后娘娘和醫仙能守著?那藥到?今天何等不容易,卻沒想到?這?一朝……

“孤拿個假的騙不過?他,若是阿瑤出了事,孤不會饒過?自己。”

顧長澤眼瞼垂下,雲淡風輕道。

“可是……”

江臻頓時急了。

“啪嗒——”

“什?麼聲音?”

顧長澤與江臻齊齊看?了過?去,江臻手中的刀已經拔出,在顧長澤的示意下緩步往外走去。

門?外閃過?一道淺色的身?影,謝瑤撩了耳邊的碎髮,垂著?頭進來。

“是我?。”

江臻忙將手裡的刀藏了回去。

“給太子妃請安。”

謝瑤抬起?頭,顧長澤敏銳地注意到?她眼尾有些紅。

他目光落到?門?外,不動聲色地問謝瑤。

“來了怎麼不進來?”

“也就剛到?。”

謝瑤眨眨眼,往前兩步,忽然?主動扎到?了他懷裡。

江臻連忙別開眼退了出去,顧長澤頭一回被這?樣投懷送抱,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了這?是?”

“方才?回來的路上眼裡都進沙子了,也不知這?春日裡東宮哪來的風沙,殿下明?兒往後院多種些樹吧,擋一擋這?沙。”

她頭埋在顧長澤懷裡,細聲細氣地抱怨。

顧長澤很?好?說話。

“好?。”

“您……”

“殿下,皇上傳召太子妃。”

謝瑤才?開了個頭,江臻在門?外回稟。

兩人都沒想到?這?會已到?了戌時,洐帝竟要傳謝瑤過?去。

“也許是這?兩天擔憂您的身?子,皇上傳我?過?去問問。”

謝瑤看?著?顧長澤蹙眉的動作,寬解道。

顧長澤搖頭。

“孤與你?一起?去。”

他剛站起?身?,便牽扯到?身?上的傷口悶哼一聲。

謝瑤連忙道。

“您別折騰了,我?等會就回來。”

洐帝明?面上從不為難她,是以謝瑤心中還?算寬和。

她坐上轎子離開東宮,等進了乾清宮,才?發現帝后都在。

她彎下身?行禮。

“前兩天這?一遭嚇著?你?了吧?”

洐帝果然?很?快叫了起?,溫聲問她。

“勞父皇記掛,臣妾尚好?,只是殿下傷重需得好?好?休息。”

洐帝隨意地一點頭。

“算起?來瑤兒入宮有兩個月了,可還?適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