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想,她也給他送過香囊,姑且算是示好了罷?

沒想到這次出朝廷的公差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猶記得離開京城的那一日,心裡有多煎熬鬱堵,他想走又不想走。

方幼眠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以及喻凜細微的小變化,畢竟她的神思全都凝在喻凜說的那些事情裡。

她是知道喻凜有些真本事的,否則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支撐著喻家這麼多年。

喻家子弟繁盛,幾房的人數眾多,嫡系多,旁系更是多了,方幼眠嫁進來幾年了,甚至都有些記不清。

喻家人數雖多,可拔尖的卻沒幾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多數都是長房的功勞在頂著,喻老將軍,老太太,還有喻將軍,他們為國效力,立下軍功無數,僅僅是憑藉這些功勞葉足夠喻家的人吃幾輩子。

尤其是喻老將軍,方幼眠也曾聽過他的諸多傳言,他是助力梁夏開國的元老之一,更被稱為輔國勳將。

喻將軍不遑多讓,更別提他的身上還有收服柔然之功,喻凜雖然年輕,戰功也不比他的兩位長輩低。

他擊潰南蠻,幫助梁夏拓疆千里,後回京又立大大小小的功勞,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講,他的功績更勝於前兩位親長,況且他而今的年歲,在朝廷高官當中算是小的。

即便是瀛京的人將他傳得神乎其神,可若非自身實力夠強,也不可能一直穩坐高臺,甚至青雲直上。

而今喻凜說了那麼多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奇聞軼事,基本上是兇險萬分,儘管方幼眠性子冷淡,也忍不住好奇。

她為女子,這輩子大抵是不能上陣前了,幼年看過的話本子也有講述戰場之上的一些內容,可跟喻凜所說的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

“夫君怎麼不說話了?”她還沒有得到喻凜追敵陷入流沙,險些被吞沒的後續。

難得聽她多說兩句,喻凜是還想和她接著閒聊,可如今已是深夜了,不需要多久便會天亮,若是再說下去,只怕今夜都不能歇息。

喻凜抬手過去給她拉了拉被褥,遮蓋住她深陷綿延,不自知而顯露的雪線。

“然後你夫君不是好端端躺在你身邊了?”

方幼眠,“”

“天色已晚,眠眠該歇了。”他的手指從被褥邊沿挪到她的臉上,忍不住颳了刮她的鼻樑骨。

怕她是因為燭火留得比往常多,過亮睡不著,喻凜告知外面守夜的小丫鬟把燭火滅掉幾盞,就跟往常一樣的。

見到他動作,方幼眠自己鑽入了被褥當中,“夫君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若是再崩裂了傷口,也是夠讓人不省心的。

“好。”喻凜淡笑。

“眠眠快睡。”他催促道,“若你還想得知更多,明日再講與你聽了後續便是,眼下不能再說了。”

他比方幼眠想還想跟她多數幾句話,卻也知道該適可而止了。

方幼眠“聽話”閉上了眼睛。

今日也是夠累了,原本就是假寐,可靜息下來,居然真的睡著了。

喻凜看著身側姑娘的睡顏,想靠近過去,又怕她察覺轉醒,“訓斥”他不安分守己。

所以就只是這樣看著她,俊顏上的笑意始終不散。

昨日當真是累了,加上喻凜想讓她休息,不叫旁人打攪,方幼眠睡了許久,天色才亮,崔氏便帶著人過來了。

喻凜聽到外面有動靜,撐著床榻緩慢起身。

知道崔氏的性子衝,她要是進內室,只怕會吵醒了方幼眠,喻凜大步往外走,趕在崔氏進來之後迎到了她。

“母親。”

崔氏眼睛都瞪大了,“凜哥兒,你傷勢嚴重,怎麼起來了?方幼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