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尚衣局內,喻凜把這裡護得嚴嚴實實,那些人進不來,在兵變紛亂當中,更像是隔著院牆聽了一場戲。

尚衣局的門庭全都關了起來,有人想要翻越圍牆進來,也被喻凜的人給解決乾淨了。

到了時辰的點上,尚衣局的膳房還給方幼眠做了不少吃的,她就這樣“平靜”的用了飯菜。

等到聲音漸漸消失下去,她看到綠綺往薰香爐裡面添香料,似乎是怕味道飄進來讓她聞到難受。

這一夜,宮外再沒有傳來打鬥的聲音了,薰香消散之餘,方幼眠聞到了些許血腥味,只不過味道並不濃郁,很快就沒有了。

後三日,她一直都沒有見到喻凜。

宮內的紛亂有督查司和刑部的人鎮壓著,宮外卻起了戰事,聽說是寧王黨羽逃竄,早在進年關之時,舉行先帝葬儀的那一會,便已經有叛軍混亂入城了。

此次為了掩護寧王后撤,京城當中爆發了紛亂,即便喻凜提前部署過了,可還是傷到不少百姓,損毀了不少鋪面,造成了一定的損失,幸而官府的人很快便去處理了。

掩護寧王撤退的人損傷慘重,可終歸沒有拿下寧王,他帶著餘下的黨羽逃竄去了柔然。

太子,不,準確來說是新帝了。

新帝派了雲麾將軍帶兵前去追擊,喻凜折返部署京城的防衛,方聞洲及其監察御史和刑部的人,肅查那日用“遺詔”炸出來的幫寧王說話的官員。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著,因為提前就部署過,寧王那邊的人沒有想到,在處理皇帝葬儀的同時,太子和喻凜已經已經做好了一切,就等著他們上鉤了,而先帝的葬儀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至於那封遺詔,也是先帝和太子提前商議好的,目的就是為了炸出朝廷當中寧王藏匿已久的餘孽,肅清朝廷的根本。

畢竟有這麼好的一個“登基”翻盤的機會,自然是要放手一搏,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先帝留下的不是一封遺詔,而兩封遺詔。

另外一封遺詔,由先帝貼身的都太監收著,上面陳情了前面一封遺詔不過就是為了試探看看寧王是否有叛逆之心,若寧王安守本分,便追封藩王,若寧王不安守本分,便誅殺。

當初先帝賜一個寧字為封號,就是要他安寧溫定,沒想到寧王最終還是辜負了他的期望。

雲麾將軍乘勝追擊到了柔然的地界,被阻攔在外,舉步維艱,等著朝廷的援兵,這意味著喻凜要出征了。

時隔多日,兩人再見那一面,是方幼眠前去送喻凜出征。

喻家的人也來了,不僅是喻家,還有京城的世家高門,以及京中百姓。

方幼眠還從沒有見過身穿戰袍的喻凜,銀色的盔甲到了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俊逸出塵的氣質發揮到了極致,不止多了清冷,更多了威懾凌然。

他聽完新帝的囑託,而後與家中人拜別,隨後到她的面前。

方幼眠仰臉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話到了嘴邊,她喃聲,“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一定要萬事小心。”

“眠眠會等我回來嗎?”

方幼眠咬唇,隨後重重點頭,“嗯,我會等你回來。”

“眠眠等,那我一定回來。”

“你要平安歸來。”她又補了一句。

她垂眸看著男人的腰腹,隱藏在盔甲之下,在他的佩劍旁邊,是她給他的小香囊。

“好。”

清冷俊美的都督大人伸手捏了捏嬌俏姑娘的面龐,“你一定要等我。”

她又點頭,“我等你”

喻凜又看了她好一會,最後才放手,翻身上馬而去。

新帝上前一步,“老師放心,我必定會照拂好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