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閉目養神。

將腦海當中令他繁思擾神的玉色嬌臉給丟擲腦中,努力平息了一會繁亂不爽,晦暗難言的心緒。

他掀開眼,隨手從側面抽出一本常靜心經,翻看了幾頁,小半柱香後算是緩和過來了。

放下經書之時,喻凜自嘲, 果然,但凡是肉體凡胎總免不了會受到七情六慾浸染,無論是誰, 都不能免俗,從前倒是他自負了。

“”

甩開腦中思緒,喻凜繼續著眼於公事,刑部這邊的事情倒也不算是太難處理, 奸細已經抓到了,儘管從那人的口中撬不出什麼, 可到底抓著了人,拘在刑部的死牢裡, 有這麼一個漏網之魚在手上,不愁暗處的人不心慌。

表面上不動聲色鬆緩放任,喻凜背地裡已經佈下天羅地網, 只要涉及劉應一案, 接手沾染的刑部官員, 他都派了暗衛監視其行蹤, 不論是飲食起居, 亦或是接觸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都著人一筆一劃記錄在冊,再一一檢視。

起初三日,還是沒有動靜,想來對方沉得住氣,也是,這關口誰敢動,喻凜威名在外,匍一回京又辦了幾樁漂亮的案子,是個厲害的角色。

原先著手於劉應在刑部撕開的口子,那貪汙的案子已經是幾年前的了,雖說有大臣在其中攪弄渾水,可到底遮掩得很好,順利過了大理寺和督查司的眼睛,順利在有司衙門結了案子。

積年的案子,人證物證都難找,愣是被喻凜給查得無比干淨,捉住了逍遙法外,處置了替人遮掩的戶部侍郎以及大理寺師爺所有知情不報的人。

這樁案子結了之後,他去了靖州捉人,直接把那邊與山匪勾結的官員也給一鍋端了,誰不怕他,全然是玉面包公在世啊,這些事情扔到別人的手上,無一不是棘手難以理清的,他卻在短短的時日處理得漂亮。

刑部裡面的刑犯受了酷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此人作惡多端,死不足惜,靖州一行剔除了山匪倒也不算是徒勞而返,只是他就這麼死了,線索就斷掉了,喻凜乾脆設了一個局,走了一些風聲,好叫暗處的人得知他在死牢的情況,又命堅守的官差漏出些“岔子”,事急從權,本來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將人給捉住。

誰知暗處的人還是有所動作了,派人在飯菜當中下毒來殺死牢當中的刑犯,被喻凜早佈置下來的人捉了一個正著,竟然是從前致仕歸家的前刑部尚書手底下所用之人。

前任刑部尚書是寧王一手提攜起來的人,這就有些微妙了。

誰知喻凜把案子進展書寫摺子呈上去的當日,寧王在他之前自寫了一封陳情錯漏認罪書,便說是他昔年縱下不嚴,使手底下的人生了事端,正巧,他撥出來的那人便是前刑部尚書的門生,是喻凜上奏查詢的人,就這麼出來了,這是要棄卒保車啊。

他禁不住冷笑,不過一日的功夫,寧王就已經得到了風聲,做了應對,刑部看來還是不乾淨。

有了寧王在前面自述過錯,到底是皇家的人,手上又有權勢,眼下太子才坐上儲君之位,底下可用之人不多,不比寧王厲害,不能與之交惡,又要維持體面,這事寧王用“賊喊捉賊”算是把他自己給摘出去了。

寧王被罰了兩年的俸祿,他撥出來的那門生,如今官任吏部通政史,被皇帝給挑了官職,下大獄蹲著,等著刑部肅查與他勾結的官員,一一處置。

朝政忙碌,心緒不穩辦事是大忌,兒女情長只會耽誤公事,喻凜原本說要回家,怕見到了方氏又不免想到那些擾人的場面和話,他最後還是沒有回來。

方幼眠等他第一日,不見人來,便是連千嶺都沒有過來傳話,她提著心夜半無眠,過了三更起身看向外面靜悄悄的庭院,方才知曉,喻凜是不回來歇息了,便叫人將特意留下的三盞琉璃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