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公子是那小娘子的什麼人?”藥童打聽道。

喻凜沒有說話,又取出幾片金葉子放上去, 摞得高高的。

“夠了麼?”

藥童眼神發亮,當下心一橫,收下了。

低聲笑著說,“我瞧著公子這等品貌也不像是壞人, 只有一點,我與公子說了, 公子切忌不能往外傳。”

聽著藥童的口風,似有什麼不可言說的內情。

喻凜微不可查蹙起眉頭, 語氣卻淡如尋常,頷首,“說罷。”

瞧著藥童神秘兮兮湊過來的模樣, 他本來沒什麼疑雲的心中愈發浮現出古怪。

方氏難道不是來看孩子的麼?她是不是身子有什麼大礙。

若真是有, 上一次太醫來把脈已經能夠把出來了。

“”

喻凜之所以進入藥堂, 一是因為她只拿了藥, 並不曾給郎中把脈, 二來是想探聽她的身骨情況,未免回去之後,她含糊其辭不肯說實情。

倒也不是因為不信任方幼眠,只為她這個人總是沉默寡言,有什麼話都藏在心裡,即便他是她的夫君,也從不見她多跟她說幾句。

還有今日他尋陸如安幫忙挪籍戶的事情,一定要讓千嶺回去好生查查。

下一息,喻凜怎麼都沒有想到。

藥童會跟他說,“那小娘子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她不想要孩子,又覺得避子湯藥煎起來太過於麻煩,便差我們堂內的郎中給配了避子的藥丸。”

“想必上一次的避子藥丸已經吃光了,這才過來要新的。”

喻凜的臉色鉅變,避子藥丸四個字壓在他的心頭,令他不由自主震驚失態。

“你說什麼?!”

藥童被他突如其來轉變的臉色和氣勢給嚇到了,忍不住哆嗦,話也變得磕磕絆絆重複了一遍適才所言。

“你沒有說謊?”男人嗓音攝出威壓,寒氣森森的臉色十分嚇人。

“沒、沒有。”藥童連忙搖頭又點頭,“我說的句句屬實。”

喻凜陰氣沉沉看了藥童許久,嚇得對方腿腳都軟了,金葉子都不敢拿,只覺得捧了一個燙手山芋。

真不知哪句話說得不對,讓眼前的溫潤公子瞬間變成了活閻王,只怕下一刻小命不保。

喻凜眉心不住跳動,心裡就跟烈火焚燒一般難受。

他艱澀閉眼忍下情緒,給藥童丟下一句,今日他來過問之時,不許任何人知曉,否則

藥童都不用他過多威脅,連連點頭,“公子”連稱呼都變了,“不不不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照辦,決計不敢多言透露。”

喻凜抬腳走出了藥堂。

騎馬回程的路上,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昨日深夜兩人說話,他問她可想要孩子,她說猶豫了片刻便說想要。

那時候他尚且以為她的猶豫是為著今日來見陸如安,所以才遲疑,是怕他看出來,她外出私會外男。

敢情裡面真正的緣由是為著這個避子藥丸。

那時候她哄他說想要孩子,又罕見的笑,見到她笑了,他也像個傻子一般跟著笑。

原來方氏不是因為想到會和他有孩子而發自內心的笑,是因為嘲諷罷

是覺得他的真心問話可笑,見矇混住了他而笑。

方氏竟敢如此愚弄他!

他只覺得怒火中燒,他有何處對不起她?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喻凜捫心自問,自打她嫁進喻家以來,對她也算是不錯罷?

雖說一開始因為無法接受突然有個成親多年的妻子,且不瞭解,而有些冷落了她,可他也從來沒有對她為難苛責過。

母親和小妹總是胡攪蠻纏,他該給她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