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就會死亡,所以繼續苟延殘喘的意義是什麼呢?

“喵”

可是在一聲虛弱的貓叫後,黑澤陣停下了自己想要掐死對方的手,他從口袋裡拿出了在中午食堂剩下的半塊饅頭,狸花貓似乎是餓壞了大口大口地咬著饅頭,不過一會半塊饅頭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懶羊羊趴在自己腳邊曬著陽光的狸花貓。

不知道投餵了多少次的黑澤陣,撫摸著狸花貓,他想,弱小也沒關係,他會保護對方。

或許是他太過自大,那天下起了大雨,他頂著大雨來到後花園的時候,看到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狸花貓,梨花貓的屍體旁邊是一群手中拿著木棍神情慌亂的少年,他認出了為首的那個人,畢竟對方被他打掉了幾顆牙。

雨水的嘩啦聲伴隨著痛苦的嚎叫和悔恨的求饒,而黑澤陣只是面無表情地再次掄起手中的木棍,地上的積水中摻雜著血色,院長與護工匆匆趕來地趕來將他拽開。

他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同時他注意到院長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某種詭異的欣賞,第二天以後,那幾個被他打斷腿的少年再也沒有出現在孤兒院,黑澤陣這時才明白,這裡與其稱作孤兒院,倒不如說是鬥獸場,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又是一個雨天,黑澤陣看到院長手裡牽著一名少年,少年的身材單薄,臉上毫無血色,就在他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少年似乎有所察覺地看了過來,在看到他之後,對方的表情沒有黑澤陣想象中的恐懼與厭惡,反而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黑澤陣莫名想起了那隻狸花貓,明明都是同樣的脆弱,但卻又堅強地活著。

不知道什麼原因少年非常喜歡黏在他的身邊,即使他沒有回應,對方依舊會在他旁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黑澤陣身邊並不缺少向她獻殷勤的人,不在他的冷漠處理下,那些人也實趣地不再打擾,黑澤陣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少年,對方又能堅持多久呢?

黑澤陣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感覺好像缺了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一直跟隨在自己身旁的少年今天沒有出現,是放棄了嗎?

他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的餐桌上吃著午飯,明明是同樣的菜系,但是他莫名地沒有胃口,直到晚餐的到來,黑澤陣依舊坐在角落裡,他嘲諷地笑了笑,明明從前也是一個人,卻因為那一點虛假的溫暖,竟然如此患得患失。

對方放棄他,又會去討好誰呢?黑澤陣想起少年不健康的膚色,如果想在這裡活下去,以對方單薄的身體根本不可能。

抱著這樣的態度黑澤陣光顧四周,卻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孤兒院沒有人肯放棄任何一次吃飯的機會,他瞳孔猛地一沉,自己似乎在午餐的時候也同樣沒有看到對方。

他猛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巨大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一名手裡正在拿著餐盤的人竟然直接手抖的將涼飯菜撒了一地。

黑澤陣冷著臉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人,宛若惡狼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方:“他在哪?”

那個人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嚇了一跳,心虛地將自己做的事情全部坦白。

奔跑的時候一切的聲音都彷彿離他遠去,他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來到雜物間之後,黑澤陣直接踹開了用鐵絲捆綁上的大門,原本他還想諷刺對方愚蠢竟然這麼容易就被別人關到這裡,可是看到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時,他的眼裡閃過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慌亂。

少年的身體很輕,臉上泛著不自然地紅暈,黑澤陣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很燙很明顯是發燒了,他顧不得那麼多,只能抱著生病的少年跑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他很幸運,少年並沒有像那隻狸花貓一樣離開他。

“阿陣,你在想什麼?”葉言發現自己的小夥伴正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