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裡的每一家都並非善類。

細思後院,陳生了解些許。

他住的是東邊的第一戶人家,旁邊則是被稱為聾老太太的大家族祖先。

按他前生的記憶,這位老太太極少外出,僅會與左鄰易家中海家偶作來往。

時常能看到一位大媽提小碗給聾太太多餘的食物送去,所幸他的房屋與聾老太太之間還隔了廚房和雜物房,以避免家中一舉一動被她洞察得透。

北面住著的是鋼鐵廠的手藝人 一家, 嫂子平時在街市攬些零碎活計,補貼家用。

身為工廠的技術師傅,他的月收入大概有四五十元,在整個四九城裡已屬較高水平。

西邊廂房居住者為劉海中大伯全家,他是個高階的鍛造工人,每月有五六十多塊錢的薪資,對於當時的城市,亦屬於高收入人群。

他的幾個孩子中,老大劉光奇最受溺愛,經常捱揍的老二劉光天與最小的劉光福同居於廂房另一側。

許大茂家在南側廂房,這時他剛入職鋼鐵廠做放映員,常不歸家,大概是在鄉村盡情揮灑自由。

但那個年代放映員在農村非常受尊重,極受歡迎。

陳生記憶起,他在前世孩童時期,家鄉放映電影時,村人們總是傾巢而出,而現今五六十年代,情形只會更加熱烈。

放映員無疑位列社會聲名昭著的職業之一。

然而觀察來看,如今大伯對賈家似乎頗為專注,道德訓誡他人的行為暫未發生,那個傳聞中神通廣大的偷竊大王似乎也未出世。

三伯則有個愛好,在門廊小作算計,像是索取鄰居少許食物。

“從眼前來看,這裡的生活尚算安寧,並不像傳說那樣可怕,否則和這些人物同處一方就太費神。”

陳生心中默默考量。

這可能是因為賈東旭還未死亡,易中海尚未察覺傻柱和賈家白蓮之間的牽連。

清理好積雪回到屋裡,他還有一段閒暇時光,於是生火,和了玉米麵捏成窩頭準備蒸上。

這是為了應對每日午膳,因為他們店鋪裡沒有食堂,不得不自制便當並在店鋪的火爐上熱食以備午飯。

與那些待遇優渥的鋼鐵廠員工相比,他的生活質量確實顯得簡陋許多。

雖然午休時連軋鋼廠食堂也要憑藉糧票,但飯菜水準還算不錯,因為大多是繁重的體力勞動,集體伙食裡有足夠的油膩與熱量,剩下的還可以帶回家分給家人們補給。

陳生花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從熱鍋中取出一塊窩頭,接著盛了一碗熱水,在熱湯伴同下品嚐起他的窩頭餐點。

接著他還將兩塊窩頭放入飯盒,並配上了預先醃製的鹹菜,這就是他今天的簡單午餐。

待他準備出門之際,剛一開門,一種突如其來的奇異感湧上心頭,他扶著門框靜候片刻,感受這陣突如其來的大腦訊息。

那一刻,陳生內心的震撼與歡喜無以言表,猶如被一陣強烈激昂的情緒所充斥。

他發現,在他的腦海中竟然存在著一片私人世界!這片區域足有數里之大,空曠寂寥只由土壤和水源點綴,但它接收著外界的光線和空氣,並能隨心調控,簡直就是他自建的秘密寶地!

陳生迴歸小屋,關上門,迅速融入到這片天地裡。

站立在這空間的土地下,內心的情感複雜且無法言說。

他沉浸在其中暢玩良久,卻猛然察覺遲到的風險。

他急忙退出,開啟房門,匆匆朝不遠處的小賣部飛奔而去。

因為同事們基本同時上班,加上這裡離軋鋼廠很近,院子裡的人和街邊的人都潮水般湧入鋼鐵廠。

陳生由於工作崗位稍遠,只能對院子裡匆匆碰見的熟人淺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