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沈莊的馬車裡異常的安靜,

連翹像是預感到什麼,按照姑娘的性子不可能對柳家這麼好。

一個念頭閃過,先嚇了自己一跳。

像極了沈家祖君要嫁孫女們的時候,使勁的送禮送銀子,說軟話。

“姑娘是要去滇南?”

連翹突然開口,聲音都顫了,嚇了沈逸瀾一跳。

連翹說的沒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滇南,恨不得過幾日大牛他們出門就跟著去。

想是一回事,辦起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連翹,咱們的戶籍都在陵州,不可能遷去滇南,只能行商開路引兩面跑,路途遙遠一走半年,先將廣陵錦走出去下趟再說。”

廣陵錦都是低價收的,到滇南也能多賺點,到時候祖父他們也好過的舒坦些。

兩人說著話,馬車突然停下來,不遠處傳來吆喝聲,接著是女人的慘叫。

沈逸瀾掀起窗簾的一角向外看,正是一家官辦織造坊門口,一個女人抱著頭,手腳上是上鏽的鐵鏈子,身上的粗布衣裳抽爛了,

前面看熱鬧的行人將路堵死,馬車被迫停下來,連翹下車打探情況。

沈逸瀾怎麼聽都覺得耳熟,想想又不可能,沈家的家眷都去了滇南,怎麼可能有留下來的,許是聽錯了。

連翹氣喘吁吁的上車來,“姑娘,是二爺家的姨娘,被充為官奴,臉上刺了字奴婢差點沒認出來,說是偷了櫃上的銀錢,。”

沈逸瀾突然想起,二叔家的的姨娘放印子錢,出了人命,二叔知道後,將姨娘打個半死,就是這個慘叫法。

“看清楚了?可是二叔家的姨娘?”

連翹點頭,“看清了,在老宅二爺差點打死她。就是叫的這麼慘。”

沈逸瀾想下車,被連翹攔住,“姑娘,你要幹什麼,沈家就是被這個害人精害的,還要救她。”

外面的慘叫聲又重了幾分。

沈逸瀾還是下了車,

“不行,她怎麼沒去流放,必須搞清楚。”

護院撥開人群,護著沈逸瀾和連翹來到了織造坊門口,

連翹上前對著揮鞭子人道:

“這位官爺,可否停下手,我家九姑娘願意賠償官爺的損失。”

揮鞭子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滿減的橫肉,轉身對著沈逸瀾上下的打量,

“櫃上的銀子少了一百二十兩。”

地上的女人最先見到連翹,也看見了沈逸瀾,沙啞的吼道:“九姑娘救我,我拿的是二十兩一百兩是他加上去的。”

連翹氣的直翻白眼,偷東西還有理了,打的就是輕。

“連翹拿銀子,一百五十兩。”

揮鞭子的是屠三,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主,雙手抱拳,“謝九姑娘賞。”

明目張膽的要錢,在這些官奴身上不算什麼新鮮事。

“可否讓我跟她說幾句話。”

屠三接過連翹手裡銀子掂了掂,“九姑娘請便。”

說完,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歇息。

屠三走遠了,地上的女人才敢抬頭看,

沈逸瀾問:

“你可是方姨娘。”

地上的女人哭得要斷氣,“九姑娘你可來了,再不來方姨娘要被打死在這織造坊。”

:()降妻為妾,慢走一步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