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梓霖給匠人結算了工錢。

透過中間人,往陸府裡面說情。

最後以五千兩的銀票壓下去陸老爺的怒火。

肚子不等人,開始張羅發請柬,訂酒席,忙得顧陸兩家暈頭轉向。

陸府後院閨房。

顧梓霖用指腹抹去白皙臉龐的淚水,“玥兒,讓你受委屈了。”

“都怪我不好,一不小心被父親知道了,將我的銀子都沒收了……”

陸凌玥哭的梨花帶雨,她一直在外面做生意,性格上一點不矯情。

這麼一哭,顧梓霖的心跟著碎了,抱著她安慰道:

“玥兒不用自責,這筆錢本就應該我們顧家出。”

陸凌玥抬手抹了一把臉,“霖郎,顧家本就艱難,哪來這麼多銀子。”

提起這事顧梓霖心裡別提多堵得慌了,

拿到銀票後,顧老夫人發話,這件事不準說出去,第一是臉面,第二當然是賴賬。

顧梓霖苦笑道:“是母親拿出來的,之前沈爺爺給的用來運鹽的銀子。”

這也是出了寧壽居,顧老夫人特意交代眾人的一個說辭。

沈老爺子的銀子到底讓她逼出來了,

陸凌玥面上破涕為笑,“霖郎放心,我這還有嫁妝,咱們成親後努力把家裡的生意打理好,將一萬兩還給母親。”

顧梓霖頓時眼圈發紅,同樣是商賈之家出來的女兒,一個小肚雞腸,針針門門的算計,一個識大體,還沒過門,自願拿出嫁妝來貼補婆家,於婆家共度難關。

“玥兒,我定不負你。”

“霖郎,我也是。”

送走了顧梓霖,陸凌玥來到了父親的書房。

一進門,見父親拿著銀票盒子樂的合不攏嘴,她笑盈盈的上前給父親行禮。

“父親安好。”

“玥兒,這次你可立了大功,要了一大筆聘禮不說,還額外賺了五千兩。”

陸凌玥頗為得意。

“這算什麼,婚宴還能收些禮,上面查鹽稅,私鹽肯定要緊一陣,鹽的價格不會少於八十文,有了沈家九姑娘帶進顧家的鹽引,咱們私鹽混到裡邊,一年下來可是黃金萬兩。”

父女倆開心的在書房大笑,彷彿屋子裡擺滿的黃金。

兩百里外的皇宮,皇帝吃著燕窩,下面跪著管莊太監莊葫。

“回陛下,沈家出嫁的幾個姑娘所帶嫁妝裡有鋪子和莊子,奴才都一一查過,均屬位置偏僻,或生意慘淡,大多入不敷出,頂多半價賣點銀子。”

哼,算沈家死老頭子識相。

“沈家的九姑娘情況怎樣?”皇帝問。

“沈家九姑娘卻在鬧和離……她手裡的莊子鋪子是最差的,能賣上三分之一的價錢就算高價了……”

“自身難保,鬧什麼和離,她也太過矯情了。”

皇帝放下手裡的玉碗,現出疲態。

總管太監揮揮手,讓莊葫下去,扶著皇帝往榻前走,

心中知道,皇帝今天的精神頭怕是迴光返照。

“陛下莫要為這些芝麻大的小事憂心,身子要緊。”

“周賢妃有沒有派人過來問話?”

“賢妃娘娘,日日在宮裡拜真武大帝,為陛下祈福,從無懈怠。”

皇帝嘆口氣,“你不用安慰朕,她就是對朕不管不問的。”

“陛下多慮了。”

“你去跟她說,朕也覺得那女娃娃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