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

顧梓霖並未向暖閣走,直接開啟門,讓她出去。

月錦羞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她來顧家多年,奢侈的日子也過過,那時候就一心想著二郎,

霖哥兒成親當天就去押貨,回來也是歇在自己的院子裡,她還高興了一陣子,覺得機會來了。

沒成想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陸凌玥。

她的心思早被顧老夫人看穿了,覺得壓壓陸氏的威風也好,

好在沈氏和離出府了,正牌二大娘子又懷有身孕,霖哥兒又宿在書房,天時地利都佔了,這才打發她過來。

月錦走到門口道:“錦兒只想伺候哥兒,錦兒知道哥兒心裡一直有那沈氏,可沈氏回不來了呀!”

顧梓霖已經不耐煩,“別胡說。”

“我沒胡說,哥兒押貨回來起,看沈氏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這怎麼可能,

瀾兒長的俊俏,多看兩眼而已,怎麼就在心裡了,

他心裡從小時候起不是就有陸凌玥嗎!

顧梓霖沉聲道:

“這樣的話休要再提,玥兒知道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你不想被她趕出去,以後就不要進這個院子。”

月錦眼圈發紅,低著頭跑出了書房。

顧梓霖的腦子嗡嗡響,月錦的話反覆在腦中出現,他使勁的捂住耳朵想要阻斷那個聲音,卻無濟於事。

他和衣躺在暖閣的榻上,空洞的眼神望著新漆的房梁,陸凌玥的形象在一點點崩塌,

月錦說的沒錯,沈逸瀾的形象逐漸豐滿,背後閃著光環,像畫像裡的女媧娘娘,高不可攀。

顧梓霖慢慢的閉上眼睛,享受著相思的刻骨。

三天後,沈莊。

清晨,十三爺不請自來。

連翹高興的差點蹦起來,趕緊看看自家姑娘的裝束,在妝匣裡翻了個釵想給姑娘戴上。

沈逸瀾忙攔住她,

“國喪剛過,還是不要戴了,我一個棄婦,打扮的太妖豔惹人笑話。”

連翹只能作罷,嘟著嘴道:“讓我知道誰嚼舌頭,嘴給她撕開。”

知道連翹就是這麼個潑辣性子,這麼多年也不拘著她,越來越敢說話了。

沈逸瀾在菱花鏡前照一照,覺得沒什麼不妥,才出了後院的臥房,往前院走。

連翹跟上來,眉頭蹙到一塊,道:

“姑娘,在雅苑的內院祝老夫人讓你管她叫阿孃,沈莊的院子你又叫十三叔,這不是差輩了嗎?”

連翹的小腦瓜子整天想的什麼呀!

沈逸瀾笑道:“祝老夫人是和母親情同姐妹,我是安慰她才同意叫阿孃,一年她在雅苑也待不了幾天,順了她的心意,十三叔就不一樣了,怎麼能亂了輩分。”

聽著還是不明白,連翹隨口道:“祝老夫人不會是相上姑娘了吧,暗示姑娘,她老人家沒那麼在乎輩分。”

沈逸瀾不得不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道:

“連翹,這樣的話以後一個字都不要提,再被流放了,咱們可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翹伸了下舌頭,道:

“周媽媽說,無論什麼事說出來讓姑娘做判斷,奴婢想什麼就說什麼。”

她還有理了!

只能說太聽話,是個忠心的。

沈逸瀾續道:“以後這樣的事,咱們私下裡說。”

連翹答應著,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