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康安藥鋪。

沈逸瀾穿著厚衣服,披著棉的披風,

在門口等著欽差的到來。

康安藥鋪的夥計都到了,站的滿滿當當。

巳時,欽差大人的馬車到了,還跟來了刑部的人。

軍需造假,輕則流放,重則殺頭,有人舉報刑部是很重視的。

衙役開啟封條,欽差大人進入,後面跟著陳才和另一位督料官,外加查來往賬目的人。

一個時辰過去了,沈逸瀾站的腿發軟,鄭貴趕緊差人將她送上馬車,等著查驗結果。

又過去一個時辰,已經過了午時。

沈逸瀾在馬車裡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其他人怎麼也不肯去吃飯。

剛吃完沒一會,縣丞大喊一聲,“這裡誰負責。”

“我。”

“我。”

沈逸瀾和鄭貴同時喊道。

沈逸瀾下了馬車,來到欽差大人面前,“鄭掌櫃是沈家的下人,這裡我說了算。”

刑部的大人走出藥鋪,“從賬面上看不出什麼,成品味道不對,沈姑娘要跟我們往刑部走一趟。”

“好。”

藥鋪前的夥計一片譁然,“不可能,我們都是按照配料勞作的。”

鄭貴眉頭緊鎖,他望向馬車旁從容的周媽媽,心裡有了點底。

他擺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

“大夥要相信律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都回家去吧,放大假,這件事處理完了再說。”

鄭貴拉著幾個管事的,各自叫手底下人離開,不能壞了九姑娘的事。

很快門口的人散了,刑部的人將五千張膏藥裝車,拉著往京城趕。

因沒有定罪,沈逸瀾坐著自家的馬車,跟在欽差大人的後面。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陵州城。

聽完燕香的敘述,陸凌玥在床上樂到肚子疼。

燕香雙手護著她的腹部,安撫道:“姑娘仔細身子,可別把哥兒嚇到。”

陸凌玥疼的抽了兩口氣,才道:

“莊葫辦事效率就是高,信剛送到就有動靜了,他比咱們還盼著沈逸瀾犯錯,軍需造假可是抄家流放,他想找他要的東西,什麼錦繡成衣鋪,康安藥鋪都歸了皇商......至於那個梁淮,估計都投胎了。”

燕香責備道:“姑娘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交給莊大人就好了。”

“刑部的主事和莊大人是同鄉,早就餵飽了,這麼小的案子就是主事來審,進了刑部大牢有她受的。”

陸凌玥暗自慶幸自己病的是時候,所有的事都和她沒關係。

沈逸瀾出了顧家又怎樣,剛第二回合,就死掉了,真是可惜。

想到這裡心情又好了很多,胃口也開了,

“燕香,去把桌子上的得勝糕拿來,昨個霖郎給我買的,他還跟我道歉,態度緩和多了。”

燕香顛顛的跑去雞翅木的桌子上,拿了一個小禮盒,是香酥閣最精緻的那種小盒子,只有送禮的時候才捨得配上。

“姑爺有心了,知道姑娘為了這個家累病了。”

午時,明月坊。

祝弘懿正在用午膳,薛護衛從窗戶跳進來。

“十三爺,已經啟程去京城了。”

“嗯!”祝弘懿停下筷子,“你親自去,趕在他們前面把書案上的信交給刑部尚書,本王要監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