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陸家燒燬的軍需,由康安藥鋪繼續完成。

鄭貴帶著夥計們繼續幹。

錦繡成衣鋪迎來了新的浪潮,精美的素緞圖案,吸引了大批的官家小姐和富家千金。

紀念先皇是大人們的事,她們這些小女子可不喜歡總穿著粗布,

再加上刺繡的樣子鮮活韜晦,底色又都是素淨的,質感上柔滑如絲,清軟若雲,很快風靡陵州城。

按照慣例,雅苑和皇城裡的玉華宮,很快做出來。

祝弘懿不得不上京,給母妃送衣裳。

掌燈時分,皇帝翻閱著奏章,

一抬頭見祝弘懿鬼鬼祟祟的進來。

手上的奏章隨手扔出去,砸在他膝蓋上。

祝弘懿趕緊施禮,彎腰撿起地上的奏章,嬉皮笑臉的放在書案上。

皇帝瞪著他,

“一萬張的膏藥,屁大點事,你也拿來利用,這麼點個單分兩份,一份上了刑部大堂,一份燒了自家藥房,你可真想的出來。”

祝弘懿不敢還嘴,耷拉著腦袋立在書案旁。

皇帝續道:

“小小的軍需單,搞得陵州烏煙瘴氣,還有那個得了赦令的沈氏,一個小小的繡娘攪動風雲,芷柔郡主也找我鬧,沒一個讓朕省心的。”

見皇弟杵在那,少有的沒還嘴,上下打量著他那身玉色粗布衣裳,想起後宮興起的節儉之風,上個月的開銷著實減了不少,還別說那個沈氏,心思是個玲瓏的。

“你啞巴了。”

祝弘懿小聲道:“梁淮的摺子裡不都寫了嗎?”

又一個摺子摔在他身上,“讓你督辦,梁淮能代表你嗎?”

祝弘懿彎腰撿起,遞了回去,

皇帝抽回他手裡的奏章,趁機打在他手背上。

“說你的意思。”

祝弘懿搖頭晃腦的小聲嘀咕,

“又不能翻案,有什麼好說的。”

“就知道你藏著心思,想一點一點讓朕妥協,咱們暫且不說父皇留下的詔書,就說沈家二郎和你五哥的那些勾當,早滅了九族了。”

祝弘懿無話可說,這件事抖出來,五哥也沒命了。

他老老實實的奏報起來,

“沈家軍需報價實,用料實,她的純利也就三百兩,陸家報價虛假,屬於不正當競爭,又毀滅證據,現已將另外的五千膏藥交由康安藥鋪製作......臣弟查了戶部的賬目,自開國以來一直拖欠沈家軍需款項沒有結清所致......現在也不用結清了,都是沈家抄家流放之前的利潤,戶部想結清也是跟陛下結清......”

開始還好好的,說著說著就不對味了。

一個‘冤’字沒說,句句透著冤枉。

“滾滾滾!”

皇帝不耐煩的擺手,再說下去,都是陰陽怪氣。

祝弘懿施禮告退,還沒走到門口就往回跑,躲在了屏風後面。

沒一會,花總管進來奏報,

“陛下,芷柔郡主求見。”

皇帝向屏風後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準!”

朕這個小姨子,小了三十歲,和皇子公主一起長大,當成自家女兒來養,嬌慣的很。

皇帝放下奏章嘆氣,二十歲了不嫁人,很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