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擰著眉頭上車,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姑娘,有沒有聽到十三爺說話怪怪的,他怎麼叫......”

“你聽錯了。”

沈逸瀾團扇遮面,掀開簾子向外看。

連翹一腦門子問號,還說沒看過易經,她這還沒說完,就知道她說錯了。

沈逸瀾就怕兩個丫鬟揪著不放,什麼事講究個刨根問底。

趕緊問:

“連翹,去柳家東院禮物帶了嗎?”

“哦!”連翹放鬆了眉心,回道:“帶了,按照最好的置辦的。”

“都有什麼?唸叨下我聽聽。”

平時就問到這,今日貌似很有心情的樣子。

連翹回道:“玉如意一對,翡翠食器一套,燕窩,人參,鹿茸......姑娘十三爺是不是叫錯了......”

沈逸瀾沒答,突然問:“可知柳文吏這個弟弟什麼情況。”

“就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柳家主母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地下......您叫十三爺叔,他怎麼叫阿旺叔,也是叔......”

“停車。”

隨著沈逸瀾一聲喊,馬車停下來。

她對連翹說:“將家裡的《龍文鞭影》找出來,在內院書房第三書架上,下數三層。”

“奴婢知道,姑娘時常講給十一姑娘聽的,這幾日她們搬回去了,才收起來的。”

連翹說著下了馬車。

沈逸瀾鬆了口氣,再追問下去,要撐不住了,

這個十三叔就是麻煩,有事沒事的瞎叫什麼呀!

很快連翹拿著翻的半舊的書回來。

“姑娘,這本書,您最寶貝了,怎麼還借人,現在恐怕買不到了。”

“我有臨摹本,這本半舊原版的才好送人。”

這本書來的不易,有次女扮男裝跟著祖父去國子監,是祭酒蕭良正在編撰的,答應完事了送她一本。

沒多久便收到了,市面上沒見到賣。

連翹看著直心疼。

“姑娘,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人......”

“我有臨摹本一樣用的,送禮總要有誠意。”

這是第一次來登柳家的門,當然要豐厚點。

柳父剛送走了族長,族長是來看看他,躺了些日子了,另外告訴他,沈家九姑娘在分家後的第二天,便將大房的柳家兄弟罪證給送過去了。

柳族長當著陳阿旺的面燒掉,大家心才放肚子裡。

柳母也感嘆,“九姑娘辦事地道。”

十歲的柳承業在院子裡,拿著竹竿追著小廝打。

這一幕恰巧被往外走的柳族長看到,氣得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沈家馬車趕到的時候,柳母正追著小兒子打。

接了丫鬟的通報停了手,“來人將業哥兒帶去後院,”

有護院強行的將小孩子送去後院,柳母趕緊去主屋裡換衣裳,叫剛躺下的柳父起身。

“快點起,九姑娘來了,我看她步步為營,想要清哥兒的母親扶正,這樣沈家的十一姑娘就是嫁給柳家嫡長子,這次連族長都站她那邊,我要變成妾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誰讓你管不好業兒?”

“是我不管嗎?一大家子慣著當好人,就我一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