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起身請安。

“皇上萬福金安。”

寧煜卻連看也沒看她們,直接大步走到了沈清婉旁邊,小心的將她扶起。

地面堅硬寒冷,沈清婉跪了這麼半天,膝蓋都有些麻木了,細密如針刺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寧煜心疼的額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儷妃內心十分惶恐,但她不想在這麼多妃嬪面前失了顏面,強撐著笑道:

“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朕若不來,也看不到儷妃是這樣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朕一直以為你只是跋扈了一些,竟不知你背地裡竟如此下作!你之前就是這樣替朕管理六宮的麼?如此欺辱比你位份低的妃嬪?!”

“那朕收回你協理六宮之權還真是對了!”

寧煜很少對儷妃這樣疾言厲色,即便儷妃之前頂撞皇后,寧煜也只是笑罵她兩句矯情,今天他是真的氣到了。

“還有你!”寧煜目光陰冷的盯著紅枝“一個賤奴也敢訓斥朕的愛妃!”

“來人!把這賤奴拉下去,掌嘴一百!”

掌嘴一百是極其嚴重的懲罰,即便強撐著沒被死,那張臉也定然是廢了,牙齒都會打落的。

而臉毀了的奴才,是不能再伺候在主子身邊的。

所以寧煜相當於,廢了儷妃一條臂膀。

這巴掌雖是打在紅枝身上,但是寧煜究竟想打誰,不言而喻。

寧煜根本不給儷妃求情的機會,直接讓小德子把紅枝拉下去行刑了。

竹片打在皮肉上的“噼啪”之聲和女子的忍痛哭聲很快響了起來。

沈清婉心底冷笑,她剛剛就是故意下了重手讓儷妃痛撥出聲,好引著紅枝訓斥她。

紅枝不是能打她身邊的麝月麼,今兒沈清婉就是要百倍的還回來。

儷妃此刻哪裡還顧得上面子,慌忙辯解:

“皇上冤枉啊,臣妾和榮嬪都是一起在喝茶的,怎知榮嬪突然自己說要幫臣妾捏腿,臣妾百般推辭,可是榮嬪說都是姐妹,要臣妾不必與她客氣,臣妾這才……”

儷妃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寧煜更加生氣,他高聲訓斥:

“你當朕是瞎了麼?!你說與婉兒一同飲茶,這桌上哪個是婉兒的茶盞?!!”

儷妃被寧煜突然的暴怒嚇的一激靈。

沈清婉看場面如此,含淚小聲勸道:“皇上,不關儷妃娘娘的事,是臣妾自己……”

寧煜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裡,做足了保護的姿態:

“你不用再替她遮掩,朕親眼所見,還能有假麼。你素來不愛與人爭搶,性子又和善,只會一味忍讓,才會這樣,誰都覺得能踩你一腳。連個狗奴才都敢欺負你。”

寧煜口中那個狗奴才,此刻已經被打的哭都哭不出聲了。

儷妃當然知道,寧煜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儷妃性子素來火辣,她一直覺得是沈清婉搶了她的恩寵,就是因為她,自己沒了協理六宮之權至今還沒恢復。

今日,寧煜又為了她,廢了紅枝不說,還說協理六宮之權收回去是對的!

儷妃自覺她的委屈比沈清婉大多了!今日自己不過讓沈清婉捏腿,寧煜就這樣當著別人對她大呼小叫的完全不管她的面子,這讓她如何能忍受!

聲音不由也失了討好敬重,竟然質問起寧煜:

“你說榮嬪在忍誰?!”

“朕說婉兒在忍你!”寧煜對著儷妃大聲斥責:

“沈如海是如何獲罪的,你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

“太常卿陳炳生和沈如海平日沒有交情,他不好好掌管宗廟禮儀跑沈府送的哪門子禮?!還有監察院的王啟光,怎麼就莫名其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