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又一次適時紅了眼眶,垂下了頭,清純嬌媚之態無限惹人憐惜:

“皇上知道臣妾的委屈,臣妾便不算委屈。”

寧煜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不再理會其他眾人,轉身離去。

聽戲的走了,唱戲的自然也沒有留下的意義,眾人便紛紛散了。

毓秀宮的西偏殿裡,便又冷清了下來。

只有祥貴人自己因滑胎的疼痛在昏迷中也悶悶的呻吟著。

這後宮,當真是個見不得光的吃人之地。

祥貴人一心想抱牢皇后的大腿,靠著這個孩子成為自己的倚仗。

到頭來,孩子卻是因為皇后下的毒沒有的,恩寵,權勢,倚仗,統統都只是黃粱一夢,落得一個空歡喜。

夢華宮中,沈清婉已經卸了釵環,倚在榻上,南星正蹲在地上幫她輕輕捏著腿:

“娘娘懷著身子,今天又跪了那麼久,可得好好歇歇。”

沈清婉點了點頭,任由她伺候著,心思卻在捋順今日的事情:

阿膠,的確是沈清婉故意送給祥貴人的。

但是那時她也只是想著,先讓祥貴人懷上龍種不能侍寢,好給珍嬪創造機會。

沈清婉也並不怕祥貴人懷孕會威脅到自己,一是她位份不高,再者以皇后佛口蛇心的性子,即便是祥貴人懷上龍胎,她也不會容下,自有皇后出手處理。沈清婉自是不會沾手的。

且皇后賞她的阿膠,她自是不敢吃,送去給祥貴人,若是有問題,皇后與祥貴人是一黨的,她們自己去狗咬狗,也不是她沈清婉的罪過。

只是沈清婉沒想到,皇后還真是蠢到家了,當真往阿膠裡下藥。

反倒是害了自己一黨的祥貴人。

今日一戰,儷妃復了位份。

沈清婉自己得了寧煜的憐惜和愧疚,明日這些自然也能化為實際的好處。

只有皇后,自己一黨的祥貴人失了孩子,短期內再無用處。皇后自己失了權勢,與寧煜之間隔閡更甚,自己的貼身婢女念夏也被活活打死,與當日的胡映容一樣,相當於失了一臂。

細細算來,皇后這藥下的,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沈清婉突然按住了南星的手,吩咐道:“去把宋大人給本宮叫來,請平安脈。”

南星點頭退了出去。

當夜,時隔數月,寧煜再次邁進了關雎宮的大門,寵幸了儷妃。

胡映容,終於等來了她的再次復寵。

在寧煜面前,再不敢囂張跋扈,使足了力氣伺候寧煜。

然而寧煜品嚐過珍嬪的美味,縱使身下的胡映容再如何努力獻媚,寧煜也覺得有些食不知味了。

無人打攪的沈清婉美美酣眠一夜。

皇上讓皇后好好休養,自然也是讓後宮妃嬪沒事不要去叨擾皇后。

皇后便下了懿旨,這段時間都免了後宮的請安。

沈清婉樂得清閒,日上三竿了也還沒起。

待她在麝月的服侍下洗漱完畢用了早膳時,已經是巳時了。

小德子帶了一幫奴才過來 ,每個人手裡都端著一個托盤。裡面都是寧煜賞賜下來的珠寶首飾。

沈清婉自然知道,這是寧煜昨天不信任自己的補償。

她起身想要親自接過,怎知還未走到小德子身前,突然腳下一軟,竟暈了過去。

“娘娘!”麝月驚叫了一聲連忙將自己當做肉墊,承托住沈清婉不讓她摔倒。

小德子也是驚的夠嗆,連聲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呀?!”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沈清婉扶到榻上。

南星連忙去傳太醫,小德子則慌忙去叫皇上。

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