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也很是委屈。

圍牆壞了他早就上報了,那內務府看他們這地方沒油水,不願意來修,他們有什麼辦法呀。

這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黃公公覺得自己的這個腦袋,在脖子上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皇后給了康福海眼色,很快,康福海帶著內務府的記檔回來了。

皇后細細翻閱,果然,早在半月以前,百獸園就已經上報要維修坍塌的圍牆了。

她將目光轉向小連子:

“你是負責那隻豹子的,那你說,豹子是如何從籠子裡出來的,又為何有目標的撲人?!”

小連子嚇壞了,一勁兒的磕頭:

“皇后娘娘恕罪,昨兒一起當值的太監小安子,非叫奴才喝酒,奴才一時貪杯,也不知喝了多少就醉倒了,今兒睡到晌午,醒來的時候已經久發生這事了,奴才真的不知道那籠子是怎麼開啟的!”

“皇后娘娘恕罪啊,這事兒跟奴才真的沒有關係!”

皇后厲聲說:“去傳小安子。”

然後視線又轉向小連子:“你繼續說,豹子為何會撲人?”

小連子又狠狠磕了個頭:

“回娘娘,百獸園的豹子都是經過馴化的,用於表演雜技,正常出來也不會做出傷人的事情,可能是它見到什麼不該見的,或者聞到了什麼不該聞到的味道,才會受了刺激,做出反常撲人的舉動。”

“不該聞的味道?”

皇后和儷妃都是心裡突然一亮。

儷妃突然伸手拽下了離她最近的清貴人身上帶的香囊,倒嚇了清貴人一跳。

“哼,前陣子,珍嬪不是送了你們所有人這個香囊麼?莫不是,這裡面有東西?”儷妃彷彿抓到了把柄,狠狠的看著珍嬪:

“莫非是你?”

珍嬪被儷妃凌厲的神色嚇得一瑟縮。

“儷妃,你不要鬧了,當日珍嬪送了香囊,當場就讓太醫看過,沒有問題。”皇后看著儷妃無奈的說。

“哼,誰知道那太醫是不是串透過的,皇后應該多召幾個太醫共同查驗才是。”

儷妃好容易抓到些線索,怎肯放手,到底是誰要害她,她一定不會輕饒!

皇后無奈,既然疑點提出,也總要問一問,於是又召集了太醫過來查驗。

太醫把所有人的香囊都拆開,得出的結論依然是:香囊無事,裡面只是正常的香料。

線索又這樣斷了。

這時康福海進來回話:

“回娘娘,昨日和小連子喝酒那個小安子,怕是帶不來了,他昨日也喝多了,走路沒長眼睛,掉到荷花池裡,溺斃了。”

“都沒人發現,剛剛奴才過去找他,百獸園的人瞧不見他,可哪找,才發現屍體在荷花池裡,泡了一夜,屍體都泡腫了。”

小連子一聽沒了人證,嚇得都尿了褲子,蒼白著臉色瘋狂向皇后磕頭:

“皇后娘娘,真不是奴才做的,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

一時間殿內寂靜無聲,只聽見小連子磕頭的撞擊聲,一下一下,響的人心頭髮顫。

皇后神色冰冷的看著他:“既如此,本宮不得不先把你送進慎刑司了。”

“來人,把他帶下去。”

小連子絕望的嚎叫著被拖走了。

殿內又寂靜了下來。

皇后看向儷妃:

“儷妃,既然珍嬪的香囊沒有問題,黃公公和小連子又都有正當的理由,不如你想一想,當時誰在你身邊,那時人人都在慌亂,說不定是誰在慌亂之中不小心絆了你,也未可知。”

儷妃心裡憋氣,卻也回憶著那時誰在她跟前。

徐貴人,珍嬪,榮嬪,鍾常在,還有不知道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