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之中,層層帷幔輕垂。

落日餘暉灑落進來,照映的整個屋裡都紅彤彤暖洋洋的。

一覺甜夢,沈清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酉時了。

秀髮隨意散落在枕邊,濃密的睫毛忽閃著睜開,便看到坐在榻邊正深情寵溺望著她的寧煜。

沈清婉嚇了一跳,慌忙起身想要行禮。

卻被寧煜輕輕按住:“又沒旁人在,你我之間,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沈清婉被寧煜瞧的臉頰緋紅,嬌嗔道:

“煜郎進來,怎麼不叫醒臣妾,倒是臣妾失禮了,來了有多久了?”

又瞧了瞧寧煜的手邊,“麝月也是沒規矩的,怎麼連茶也沒給煜郎上一杯……”

寧煜笑著打斷她像小貓似的絮絮的抱怨:

“朕看你睡的香甜,怕吵醒你,叫她們不必進來伺候,你倒是好睡,一覺睡到了晚上。”

沈清婉羞赧的垂頭,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上染上了更深的紅色。

寧煜見狀也不再逗她,輕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好啦,快精神精神,該起來用晚膳了,朕為了等你,都餓了。”

席間寧煜還親手為沈清婉布了一次菜,更顯與他人不同,兩人十分親密。

沈清婉也樂得接受寧煜這樣的示好。

她的恩寵越重,將來她的孩子路便越好走。

她在前朝為他鋪路終究只是幫襯,父皇的寵愛對於一個皇子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沈清婉要多多讓寧煜與腹中的孩子接觸。

全程陪伴著他長大,與偶爾來陪伴看著孩子階段性長大,所承載的父愛親情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沈清婉目光溫柔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也該好好為孩子籌謀了。

今夜寧煜照例留在了夢華宮。

哄著沈清婉沉沉睡去,寧煜卻披衣起身。

許是白天的事情牽動了心神,寧煜卻毫無睡意。

沈清婉自從有了身孕,總是不自覺的側臥,可能潛意識裡生怕傷到孩子。

寢宮中燭火搖曳,寧煜靜靜看著沈清婉的睡顏。目光中滿是疼惜與眷戀。

沈清婉雖有孕不能侍奉,可是他就是喜歡她陪在身邊。

彷彿只要有她在側,自己的心便能安穩如山。

身懷有孕並沒有減少沈清婉的美貌,尋常女子有孕之後的長斑憔悴,在沈清婉身上從未有過。

可能上天格外關照疼惜沈清婉這絕美容顏,不捨得摧毀分毫。

沈清婉的面龐屬於濃顏,白天的時候嫵媚的成分更多一些,可是到了夜晚,燭火照映之下,卻更顯柔媚恬靜。

一如羊脂白玉,散發著淡淡光澤。

如瀑的烏髮鋪在枕邊,彎彎的柳眉舒展著,就連嘴角也微微上揚,彷彿睡的很是安穩。

美人在側,心情就是舒暢。

睇著沈清婉風華絕代的秀顏,寧煜深知,整個後宮,唯有她,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

滿心歡喜只願相伴左右的,唯有眼前之人。

也不知什麼時候,多疑薄倖的帝王,對這個入宮還不到一年的女人動了真心。

有些私下的小手段,他不是不清楚。

只不過他願意為了她裝聾作啞,假作不知。

這深宮,誰又能幹乾淨淨的活著呢。

只要她心裡有他,唯一的依靠還是他。

那便都能容忍。

寧煜眼眸中罕見的沒有帝王之威,只滿是柔情,他此刻,只有對眼前愛妃和她腹中孩子深深的期許。

登基許久,後宮佳麗再多,也唯有沈清婉,能帶給他家的感覺,讓他的心能在紛繁複雜的前朝國事中,得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