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的雙腿健全,面色紅潤,一點都沒有外界傳聞的那般半死不活的樣子。

“怎麼?”

管家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國君將涉國的公主送到府上了,選定了您為和親的人選。”

“毫不意外。”秦翊懶洋洋的開口,並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你退下吧。”

管家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又沿著長長的黑暗出了密道。

在人離開後,隱在暗處的身影走了出來,他的臉被燭光照亮,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傷疤,醜陋不已,他的嗓音極為沙啞,不像是人類正常能發出的聲音,反而更像是扯著嗓子嘶吼的氣音,難聽的要命。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秦翊哂然一笑:“當然記得,國君想看將軍府與涉國公主狗咬狗的大戲,還想奪本將軍手中兵權,這麼大費周章,本將軍自是要與公主和和美美相親相愛,讓國君好好欣賞欣賞,只希望公主是個聰明人,可不要辜負了本將軍的一片好心。”

他喜歡跟聰明人共事。

男人咕囔了一聲,嘴唇動了動,卻只能發出些無意義的氣音,他火氣上頭,痛恨這麼無能的自己,抬手把厚厚一沓宣紙拂下桌面,在空中無意義的晃了兩下最終落在地上沾了灰塵。

秦翊對自己多出來的將軍夫人並沒有多大的好奇心,他垂眸將手中傳遞密報的小紙條點燃,在管家來之前,他養著的人手就已經把訊息傳到了他的面前。

他沒有理會發瘋的男人,看著跳躍的小火苗,面色晦暗不明。

溫典。

這個名字在他腦海轉了一圈。

他徒手按滅了火焰,手心傳來陣陣灼熱。

欺負他便宜得來的小公主,那就先拿你收點小利息吧。

溫典正是接待涉國儀仗還格外囂張的使臣,他解決了涉國公主心裡正是狂喜,又在將軍府小賺了一筆,此時正美滋滋的拿著這筆意外之財去喝花酒。

驕陽還掛在天上,本來晴天明日的很少有人會去青樓,但是溫典娶了個兇如母老虎的妻子,妻子母家在朝中有權勢,可以跟他互相幫襯,好幾次他做出了事說錯了話都是岳丈幫他擺平的,所以他暫時不想跟母老虎撕破臉皮。

母老虎看他看的很緊,不能偷吃不能養外室不能跟別的女子搭話。

笑話!

他堂堂一介男子,怎麼能被一個女人這麼拿捏?

事實證明還真能,母老虎掌握了家中銀錢的分配問題,他每日在母老虎嘴裡摳不出來一點銀錢,哪裡有錢去青樓去養別的女人?

現在手中有了銀子,他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青樓那群女子身上。

他在老鴇貪婪的目光中丟下銀子,點了花魁,在看見曼妙的女子衝他搔首弄姿,他是真的忍不住衝了上去,試圖讓她見識見識自己的威風。

嬌聲低泣婉轉的音調讓他意亂神迷,正在此時,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溫典正在埋頭苦幹,被人打擾後大吼:“誰這麼不長眼,沒看見小爺忙著呢!”

說著話也沒有停下動作,女子也不羞怯,抱著他的脖子吐露甜氣。

溫典敷衍地湊上去親了親,轉頭看去,滿心的滔天怒火就像是被一盆冰冷的水全部澆滅。

“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母老虎,他本能想要起身和女子劃清距離,但是被拉扯著抽離不得。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要老孃給她這個狐媚子讓位了!”

狐媚子被嚇得繃緊腹部,讓他嗓子裡低聲哼了一聲,這才退了出去。

母老虎氣的面色泛白,她提起桌邊的木凳,狠狠扣上溫典的後背,砸了一下不解氣又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