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著她的男人渾身都在顫抖。

就差一點!

如果不是甄茵反應快,那支飛箭就要插進她的心口。

只要想到懷中這個人,他的心上人,恨不得小心翼翼捧在手中日日讓她開心的人,有可能會氣息全無,他就止不住的心慌意亂手腳冰涼。

訓斥的話就在嘴邊,嗓子卻全部被堵死般一個字也說不出,後怕的情緒讓他不敢鬆手。

甄茵抿唇,雙臂輕柔的在男人繃緊的脊背上拍撫:“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嗯?你看看我。”

許冠玉沒有動作,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孩子還在呢,你摸摸他。”

許是孩子兩個字尋回了許冠玉的理智,他睫毛輕顫,也是總算鬆了幾分力,照顧著孩子不被他擠著。

“第二次了……你上次答應過我的。”

甄茵一噎,萬萬沒想到會被這個時候翻舊賬,她賠笑兩聲,止不住的心虛:“本將軍身手高強,區區小小箭矢,壓根沒事,喏,你看,軟綿綿的。”

不同於上次青素的力氣,這次明顯後勁不足,如今斜著落在地面縫隙裡,輕輕一碰就要歪倒,不是什麼熟手射出的箭,軍中隨便拉出一個,力氣都要勝上一籌。

甄茵一心去哄許冠玉,那邊葉暢哀怨的把豔姐打暈拎過來還看著兩人黏黏糊糊的,如果不是打不過,他非得衝上去仗義執言幾句,沒看見周圍百姓看熱鬧的越聚越多了嘛?

秀恩愛不能回家秀嗎?怎麼非要站在大街上?

甄茵嘆了口氣,男人生氣起來還真是不好哄,湊上前在男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沉熟穩重的攝政王被衝擊的耳尖瞬間紅透,繃著臉把人抱起,腳步匆匆的往家走。

一本正經的臉,心跳都快跳出來了。

將軍這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讓她見識見識厲害,竟還戲謔上夫君了。

自作自受的甄茵,第二日被男人憐惜的在嘴角塗藥,珍惜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夜晚的瘋狂。

這氣也總算消了。

罪魁禍首落網,這個案子也能在大理寺結案了,葉暢不可謂不忙,昏頭轉向的不知年歲。

審理這麼多“犯人”,是個人都不能這麼造。

所幸進宮幾次,從皇帝那要了些親兵人手,也算是忙得過來。

葉暢這段日子沒少在許冠玉那裡吃閉門羹,攝政王壓根不讓他進府,一連好幾個月沒見人。

這日有了空閒,拼命撞南牆的葉暢提著酒就要上門,知道正門肯定是不讓他進的,便偷偷翻牆,前腳還掛在牆上,後腳就被抓住丟了下去。

他打眼一看,頓時目瞪口呆,攝政王府裡三層外三層全部都是人,猶如銅牆鐵壁,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最後還是一個眼熟的護衛好心,笑眯眯的把人帶了進府,府中幾乎每個人都帶著笑,很高興的樣子。

問又什麼都不說。

葉暢心癢極了,一路到了許冠玉休息的屋子外,還要在門口等著。

他翹首以盼,一刻鐘都過去了都不見人出門,只能隱隱聽見屋內有說話的聲音。

“王爺,您到底見不見給個準話,別讓一直等著啊!”

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喜事,卻萬萬沒想到攝政王會抱著襁褓出來。

“王爺,短短時日不見,您這怎麼孩子都有了,金屋藏嬌的嬌呢?”

還未等答話,屋內那女子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讓他進來吧。”

神思都被堵住的葉暢壓根沒聽出那聲音都耳熟,直到看見許冠玉把襁褓交由了下人,疾步繞過屏風走到塌前,像是把人嚴嚴實實抱在了懷裡,細心的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