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茵的小手在翟卿渝心口,隔著布料寫字。

——你保護我,我也想保護你。

——皇上說的話我不信,我只信你說的話。

——我只是不想你在黃泉路上孤單,我想陪著你。

——你沒事最好了。

她把臉枕在翟卿渝的胸口,聽著裡面愈發強勁的心跳聲。

翟卿渝抬手攬著她的肩膀,把人結結實實地抱緊。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茵茵……”

翟卿渝的下巴搭在她的腦袋上:“我只想你健康平安。”

甄茵的傷口養的很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有些心虛,這些日子他一次也沒來過。

太監送來各種各樣的補品,帶來的話都是皇帝最近格外的忙碌,抽不出時間過來。

甄茵倒是鬆了口氣,畢竟她成為長公主的事情就是有些讓她覺得不真實。

不過翟卿渝最近倒是有些不對勁。

甄茵病的時候他恨不得日夜都在旁邊守著,甄茵好起來了他倒是矜持了。

可以保持距離也就算了,天只要微微暗下來,他就找各種藉口和理由推脫不跟甄茵在一間房中。

白日似乎也很忙,而且越來越忙。

甄茵時常找不到人。

如若不是每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床邊都會換上一束新鮮的花,就連她的脖子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掛上了平安符。

宮女倒是認識那平安福,需得在城外聲名遠揚的寺廟中求得的,大師的面很難見到,而且只見有緣人。

可想而知翟卿渝費了多大的功夫。

甄茵不是什麼都不懂,她知道翟卿渝是在跟著皇帝做事,每日都很累,空閒時間就學著做一些羹湯或者糕點送到御書房門口。

後宮女子不得干政,她從來沒有逾矩過,實在想念就會在御書房門口等待一些時間。

裡面的人商討完事宜,得知甄茵等在門口,翟卿渝就會匆匆出門跟人說一會話。

也因此御書房門口搭了一個大大的涼亭,皇帝還命人挖了個池子,方便她休息。

很多時候翟卿渝商討到很晚,涼亭裡的小姑娘已經趴在涼亭裡睡著了。

宮女給她披上披風,不至於讓她著涼。

翟卿渝也總會把人抱回去。

一來二去的,翟卿渝更覺得他跟甄茵是在過日子。

也跟甄茵說過一兩次不用刻意等他,但是卻狠不下心去說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她莫要生病了。

翟卿渝是個通透的人,因為之前從來沒了解過朝中的事務,反而有些事情看的會更透徹。

加上他與這些朝臣並沒有什麼私交,在考慮皇帝為難的事情的時候,他每次都能折中給出他的想法。

皇帝對他的能力也愈加的滿意,倒真的不像什麼會故意玩弄女子感情的花花公子。

而且翟卿渝對於甄茵的愛護他看在眼中,沒摻和什麼弄虛作假的成分。

那道空頭承諾的聖旨也總算在皇帝的再三考量之下,蓋上了玉璽的紅印。

翟卿渝不可謂不欣喜,拿著聖旨就往回趕。

甄茵日後就是的準妻子,讓他如何不開心?

可是變故往往就是那麼突然。

翟卿渝還沒到寢宮就又被皇帝喊了回去。

流匪猖獗,在官道上劫車,還放言皇帝昏庸無能,天下應該易主。

鬧的人心惶惶。

一次兩次下面的人不敢上稟,只能把訊息壓下去,試圖把流匪除掉。

可是流匪就像是泥鰍一般滑頭,折了好幾隊人連流匪的虛實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流匪的落腳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