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仙術偽造的人跟甄茵沒有任何一絲相似,但是翟卿渝的目光沉沉,一直盯在上面。

那模樣總不能是看穿了什麼吧?

甄茵也有些不確定,畢竟男人的靈魂一直跟著她,跟了那麼久,還是天道的寵兒。

之前沈煜靈魂的忽然出現,就讓甄茵措手不及。

如今再出什麼狀況……

甄茵深深地看了一眼翟卿渝,她倒是不會受到什麼太大的驚嚇就是了。

夥計被人抓個正著,也認出了眼前的人是天字一號房的客人,那渾身的氣質一看就不好惹。

“小的一時被金錢迷了眼,才做出偷盜的事,念在小的是初犯,還望貴客手下開恩,饒了小的吧!”

夥計瞬間以頭搶地,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荷包是萬萬不敢再拿了,只是拼命地求饒,想讓貴客能夠心軟寬恕他。

“小的家中還有臥病在床的老母親要贍養,客棧的月例不夠開銷,這才做了偷雞摸狗的事,貴客高抬貴手,就當沒看見小的吧!”

面前的男人眉頭都沒動一下,從進門視線就一直緊緊落在床榻上。

夥計見人沒什麼反應,抹了把臉上的淚水,一咬牙竟然是想跑。

翟卿渝這才垂眼,抬腳,碾在夥計觸碰荷包的手上。

“誰讓你碰她的東西?”

甚至還潛入了她的閨房!

翟卿渝從小便接觸師傅留下來的傳承,被師兄也耳濡目染了許多。

他爬進甄茵的房間,那是因為二人心意相通。

這個夥計又怎麼敢?

若是夥計貪圖美色,還下了迷香,他還不在這裡。

床上的人將會遭遇什麼可想而知。

翟卿渝只要一想到這個便覺得呼吸困難,整顆心都彷彿被石頭壓得沉甸甸的。

他的珍寶怎麼能受到這種委屈?

男人的語氣不對,甄茵的視線倒是在荷包上停留了一下。

暗道壞了,男人絕對是認出她了。

那荷包是翟卿渝給她繫上的,只是這些日子男人送的東西太多了,她沒記清楚,竟然留下這麼大一個破綻。

甄茵站起身,想把床上的人替下來,翟卿渝的目光卻隨著她的動作,精準的看了過來。

“原來在這。”

男人低聲喃喃,即便他肉眼看不見,但是他的的確確感受到甄茵就站在這裡,站在他的面前。

夥計的胳膊被扭到背後發出高聲痛呼,清脆的骨頭錯位聲響起,翟卿渝已經一腳把人踢了出去。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一直聚焦在甄茵的方向。

牢牢盯著,似乎在擔心下一刻人就會消失。

甄茵揮手,天字三號房的房門無風自關,身上的障眼法瞬間散去,床榻上的人也消失無蹤。

翟卿渝的眼神很兇,他騎著快馬一路從京城離開,幾乎一整日的顛簸才到了這裡。

他想過他悄無聲息的離開,甄茵可能會鬧,可能會不開心,他留下了許多東西,都是給她的禮物。

每隔幾日還有他寫下的書信,也都託人轉交。

甄茵的性子看似軟,其實骨子裡很倔。

翟卿渝實在擔心她會偷偷跑出來,還交代皇帝要仔細注意著。

一段時間後實在沒辦法了,若是找上了他的師兄,付鴻也會安排妥當,至少不會讓人受傷。

沒想到他剛風塵僕僕的到了客棧落腳,前腳辦了入住,還沒到天字一號房就看見了她。

即便那身影怎麼都跟甄茵不像是一個人,可是他又怎麼會認錯?

先不說甄茵會易容之術,就說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從京城跟他前後腳進了這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