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崽子知道惹了禍,此時都低垂著腦袋裝鴕鳥不敢說話,甄茵被霍亭瑜抓著手,面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她是想不到這麼有野心的一個人,最後竟然輕而易舉的放下了登上皇位的執念,最後只開了個酒樓斂財。

想當初,把人從牢中放出去的決定還是她做的,霍亭瑜也沒有干涉。

兩個人的心中的想法是一樣的,都是覺得如果霍恆遠反咬他們的話,就直接把這個人給解決了,也不用顧忌皇室的顏面。

偶遇這回事純屬巧合。

霍亭瑜和甄茵卻皺緊了眉,不止是因為雲落遇上了霍恆遠,在看見霍恆遠和三個蘿蔔頭接觸,卻沒有彙報。

更是擔心小崽子們識人不清被利用了,畢竟他們的年紀現在還太小了,很容易會被人欺騙。

霍亭瑜沉聲:“你們三人年紀也不小了,哪裡能像現在一樣每日都出宮玩?看來還是找個靠譜的太傅好好教導才是。”

三個崽子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卻知道讀書的恐怖,更別說父皇還要剝奪他們玩樂的時間。

他們還是個孩子呢!怎麼能被如此摧殘?

三個腦袋齊刷刷的看向了甄茵,然而一向心軟的母后卻斂眉不語,在三人看過來後,只是輕飄飄的一眼,三個人瞬間坐直,不敢說反對的話。

讀書就讀書吧,只要能讓母后不生氣!

霍亭瑜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慫了?”

剛才老大叫小叔那聲不可謂不洪亮,可能是覺得找到了靠山?

這算什麼靠山?

他看向霍恆遠,似笑非笑意味不明:“你倒是會討孩子開心,他們現在看見朕就像是看見了仇人。”

老大老二老三齊齊渾身一震,他們沒有!別亂說!

可是看見父皇冰冷一片的臉,到底不敢說話。

他們哪裡是討厭父皇啊?還不是父皇霸佔著母后,不讓他們靠近。

小崽子們心中止不住的難過,手中的飯都不香了。

甄茵垂眸,自然的吃下霍亭瑜給她剝的蝦:“孩子沒有惡意,他們只是想讓你多注意注意他們,。”

想到以往霍亭瑜的放養行為,暗暗搖頭,那幾個崽子嘴上和心裡想的就不是一回事,俗稱傲嬌。

霍亭瑜也沒有覺得自己的教養方法有錯,實在是因為他小的時候沒人管,都能長這麼大,現在那麼多人都陪著小崽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活的不好。

但這是皇后說的話,他得聽。

霍亭瑜頷首:“這件事是朕做得不對,以後——”

他頓了頓,說的很是艱難:“以後,朕會看情況陪陪你們。”

看情況就到時候再看。

他不是不愛他們,只是在他心中對比著皇后,果然還是皇后更為重要些。

俗稱,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霍恆遠從自己的衣襟中取出一個賬本,攤開放在霍亭瑜的面前。

“既然你們來了,這賬咱們就好好算算吧。”

霍亭瑜看著賬本上的內容,眉心一跳。

九月初十,摔碎碗碟無數,門窗兩扇。

十月十四,吃霸王餐,鬧後廚,逼走廚師一個,學徒三個。

十一月初七……

條條件件,這不是賬本,是小崽子的罪證。

小崽子們興高采烈的出宮,卻被拎著領子垂頭喪氣的回去。

對於一個討債的債主,甄茵貢獻了自己的荷包。

他們都沒有提起關於霍恆遠迴歸皇室的話題,或許這個酒樓就是霍恆遠如今的盼頭了。

三個小崽子現在還住在一起,他們都是不睡到中午不起身的懶蟲,宮人也都預設了這件事,到了中午就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