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甄茵還沒睜眼就本能的往面前滾燙的懷裡蹭了蹭。

以往這個時候,沈煜不是在御書房批奏摺就是在發怒打人,這還是第一次跟著賴到這個時候還沒起身。

沈煜糾結了一夜沒睡。

他總覺得是甄茵心裡揣著什麼小秘密,昨天她的行為越想越不對勁。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昨日明明都已經親耳聽到了甄茵說的話,卻還是在替她找理由狡辯。

沈煜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手裡狠狠搓揉了一遍甄茵的小臉,又把她的青絲撥亂,傳了人更衣。

甄茵被沈煜手上的厚繭磨的清醒了,也跟著起身,腳才剛沾地就是一軟差點摔個結實,幸虧沈煜一直在看著她的方向,把她摟著帶了起來。

沈煜看她困的睜不開眼,身子也不爽利,擰著眉又把她塞回去,看著只露出一個腦袋的漂亮貴妃,久久才嘴唇微動:“繼續睡。”

說著,還伸手把那雙神采奕奕的明眸遮住。

甄茵像是完全沒看出暴君的煩躁不安,她決定趁熱打鐵:“陛下,再有幾日就是乞巧節,陛下那日有空嗎?臣妾想跟陛下一同出去。”

乞巧節?

就是為了那個期伢才這般討好他的?

沈煜的怒火瞬間直衝大腦,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緊攥住。

以甄茵的耳力,已經聽見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顯然是氣的不輕。

小玉玉瘋狂大叫:仙子,老流氓眼睛紅了紅了!他是不是要病發了?仙子快跑啊!

甄茵安撫的笑了笑:放心吧,他就算犯病也不會在我面前犯,我這不還是擔心把王炸打出去,他直接犯病把宮裡的人全殺了嗎,只能一點點的控制他的脾氣,讓他明白沒有最生氣,只有更生氣,這才哪到哪,我還要去見期伢呢。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答,只有眼皮上的大手還在證明沈煜還在這裡。

“陛下?你怎麼不說話?是政務繁忙沒辦法出去嗎?”甄茵語氣不免失落,“陛下以國事為重,臣妾自己出去也可以,想來大渝的乞巧節也是很熱鬧的。”

想著這該死的女人躺在他的榻上還在想著別人,沈煜簡直要被氣笑了,他跟去做什麼?跟去看自己的貴妃跟別的男人親近?

一句‘不行不能出去’差點脫口而出。

他又改變了主意。

他就要在旁邊看著。

不就是為了一個喪家之犬?

等他把人抓了,就整日整夜丟到天牢裡折磨,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綁在床上給他生孩子。

沈煜強壓下怒火,儘量放鬆自己的臉部肌肉,說出的話竟是比之前溫柔多了:“好啊,朕一定陪著茵茵。”

“萬歲!”甄茵就像個小孩兒一樣,開心地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額頭在掌心蹭了蹭,“謝謝陛下。”

纖長的睫毛上下輕柔的撓了撓,掌心酥癢。

沈煜心頭一軟,又想到這是為了去見期伢才這麼開心,愈發不爽,臉色猶如鍋底,冷淡的嗯了一聲,拂袖而起。

背過身收緊下頜,舌尖舔上犬牙,甕聲甕氣:“睡吧。”

達到目的的甄茵乖乖點頭:“好哦,臣妾這就睡!”

等到人走了,她睜開眼,偷偷摸摸地低聲喊了一聲老嫗,老嫗拎著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竹籃,從裡面取了金線遞給她。

籃子裡是一對護腕,護腕上繡著一副半成品的金龍。

金線的顏色也有深淺,甄茵熟練地在多種金色間重疊、並置、交錯,針腳綿密,線跡精細。

她這幅護腕已經偷偷的做了大半個月了,老嫗一開始還擔心孕婦碰針不好,每次都緊著人,可是見貴妃繡法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