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紹縣去往如清縣的官道上,馬車三三兩兩,橫行在石板路上。

路邊,有一襲青衫緩緩而行,不斷揮手招呼著過往的馬車,可惜好幾次都沒人搭理。

李沐春將一截草根狠狠的吐到腳邊,“這地方搭個車這樣子難?”

分開前,林一峰特別囑咐過,做事低調點,財不外漏,否則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的李沐春沒有頭戴斗笠,而是為自己施展了一道林一峰剛教的障眼法,使得自己的容貌並沒有顯得那麼引人注目了。

青衫年輕人哀嘆一聲,有錢不能使,那叫什麼事兒?李沐春現在很想捏出一張銀票,在這路邊不小心的晃一晃,那順路的馬車應該會來得很快。

李沐春蹲在路邊,打算下一輛無論如何,死皮賴臉也要扒拉上去。

結果蹲了好一會,一輛都沒有了,青衫年輕人只好重新起身,靠著雙腿走進縣去,心裡默唸著從年輕道人那裡求來的一道道門的靜心口訣。

好在兩縣相隔距離不算太遠,天還未黑,李沐春就已經走進了如清縣的地界。

這裡設有一道巨大的石門,寬五丈,高八丈,石門上的紋路很清晰,是採濤郡特有的一種紋理石,只能從湖裡才能開採到,而且伸手摸起來有一股清涼勁,透人心脾。

石門最高處還懸掛有一塊藍框牌匾,居中的“如清”二字蒼勁有力,雄渾的很。

李沐春到了如清縣,像個街溜子一樣,那邊竄竄,這邊走走,最後站定在一塊“招人”的木牌之下,只是簡單瞥過一眼,就進了這家酒樓去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襲青衫搖身一變,成了這家酒樓的夥計,本來酒樓只招收那長工,年輕人好說好歹,甚至還想要倒貼一些錢,這才跟掌櫃的說好做幾天短工的。

天將黃昏,這個時候出來吃飯喝酒的人何其多,整個酒樓幾乎都是坐滿了人,無論是尋常的一二樓,還是有錢人才能坐上的三樓包間,座無虛席。

李沐春跟著忙裡忙外的,雖說是為自己施展了障眼法,可到底也是剛剛才學來的,還不夠精進,那一位位眼神忽閃忽閃的女子,偷偷多看上那麼幾眼的還是大有人在的。

有一位身披錦緞,金色蠶絲紋路的豔麗女子招呼著那掌櫃的過來喝酒,一看就是常客了。

“丘掌櫃的,你這店子,什麼時候招了個這麼俊俏的小哥?”,女子展顏一笑。

“哪個?”,喚做丘掌櫃的中年男子搖了搖手中的酒杯,迅速看了一眼在場的店傢伙計們。

“掌櫃的就不要跟小女子裝糊塗了。”,豔麗女子笑了笑。

丘掌櫃這才恍然大悟,這位突如其來的短工,其實他也是一頭霧水,雲裡霧裡的,被那人三兩句就說服了過去,那人好像還倒貼了多少銀子來著?

“今兒個才招的短工,說是一路上求學過來的書生,要在這採濤郡待上十天半個月。”,丘掌櫃笑道。

“讀書人好,就喜歡讀書人,不僅能說會道,做事還得體。”,女子再次將二人酒杯斟滿。

掌櫃的也是個聰明人,立馬就聽懂了言下之意,立即招手招呼著不遠處的年輕人過來。

才剛剛放下手中的活,好不容易沒得客人上,靠在門檻上剛想與同僚嘮嘮嗑,結果就被掌櫃的喊了過去。

年輕人心中叫苦不已。

以後回家,一定好好犒勞犒勞府上的那幫“家人”們。

縱使心中如何罵,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走了過去,將那毛巾往肩上一甩,李沐春笑著說道:“掌櫃的找我何事?”

丘掌櫃擺了擺手,招呼著坐下。

“是叫李秋,對吧?”

年輕人點頭。

“我現在要出去辦些事,這位與你同姓的李姑娘是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