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松國的城牆之上,李沐春與林一峰並肩而行。約莫走出了幾里地,李沐春才稍稍轉過頭看了看,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年輕道人。

“沒跟上來吧?”,李沐春問道。

林一峰搖了搖頭。

李沐春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年輕道人看了一眼他,笑道:“一開始某人還不願透露自己身份呢,瞞了這麼久。”

“這不是怕你多想嘛。”,李沐春也笑了笑。

“大申王朝鎮南王獨子,李王府少王爺,嘖嘖,身份大的嚇死個人。”,林一峰唏噓道,“那我以後對你是不是還得換個稱呼了?不然感覺有失禮節,大逆不道。”

李沐春瞥了他一眼,叫他麻溜的滾蛋。

等到下了城牆,兩人又在蜿蜒的山道上走出好遠的路,剛好走上那官道上,才能見到幾輛裝運貨物的馬車。雖說這谷松國曲州之地盛產美玉,令人嚮往,但是這曲州百轉千回的道路,倒是勸退了好些個想要在此通商的商人們,大部分在此處來來往往的馬車都是屬於大申的官家勢力。

除了朝廷,沒幾個人能擔得起這個後果,此處行商效益極好,但是成本與風險偏高。

但是也不是沒有一批鋌而走險的人,畢竟富貴險中求。

李沐春兩人正好就撞見那麼一輛。

一架貨車,前方四匹駿馬拉著,只不過周圍並未瞧見護衛,就只有前室一位老車伕操縱著馬車,腰間別著那細柳,頭戴斗笠,身旁還放著個酒葫蘆。

李沐春與林一峰對視一眼,不得不佩服這老車伕膽大,也不得不佩服商車主人心大。

“怎麼樣?”,李沐春問道。

林一峰眯眼望去,“看不出什麼名堂。”

“那才是真有名堂。”,青衫年輕人率先快步迎了上去。

李沐春離馬車還有一段距離的官道旁問道:“不知老前輩此次是前往哪裡,能否載後生一程?”

那老車伕倒也不慌不忙,伸手抬起斗笠,循聲看去,隨後竟是停下了馬車,招手招呼著青衫年輕人過去。

李沐春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上去。待到年輕人到了跟前,抱拳行禮後,老車伕這才說道:“老朽有些耳背,不知這位公子方前說了什麼?”

李沐春笑著再次重述了一遍,“老前輩是要前往哪裡?如果順路,能否載後生一趟。”

老車伕眯起眼睛,聽得連連點頭,最後竟是爽快的答應了,這倒是出乎李沐春的所望。

李沐春趕緊招呼著林一峰過來,隨後自己坐在了前室,與那位老車伕並坐,而林一峰則是坐在了貨車的架子上。

“老朽此次途徑曲州,是要去那懷伯,不知公子是否順路?”,老車伕問道。

懷伯也是一處地名,算是由聖州中部轉那北部的分水嶺了。

“正好順路。”,李沐春轉過身,從腰間的金蠶裡拿出一罈酒來,正是那採濤郡的採濤釀。

“小小心意,還請老前輩收下,就當是我們兩人的路途費了。”,李沐春笑道。

老車伕眼前一亮,與年輕人客氣了一下,隨後接過酒罈子只是略微掀開封口一聞,頓時酒香撲鼻,臉上笑意更濃。

“嘿嘿,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那採濤郡的採濤釀了。”,老車伕笑道。

“前輩懂酒?”,李沐春問道。

“略知一二。”,老車伕單手揪著鬍鬚,就像一位滿腹經綸的老儒生準備論學。

就這般,李沐春成功與老車伕嘮起了嗑,以至於林一峰聽著聽著便斜躺在貨車上打起了盹。

“這曲州之地,雖說路途不好走,但是歷代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無論是連通南北的要道,還是屯兵屯糧的算計,亦或是那伏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