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同聖州的最北端,接壤海面,與九守道州隔海相望,風大且鹹溼,再加上秋季這場準時落下的雨水從南到北將大申整個覆蓋,使得如今這裡是一夜之間天氣便是變得惡劣起來,即使是關外的散城與據點也躲不過這場晚秋涼雨的侵襲。

天上的雨水稀里嘩啦下個不停。

夏妙淳與禹承撐著竹簦,緩緩行走在玉門城的雨幕之中。前些日子街上喧鬧的場景蕩然無存,臨街的店鋪門依然開著門,只是這些掌櫃的臉色看上去有些陰沉,應該是這場並不怎麼符合時節的大雨讓他們少了許多生意,即使這般,有些掌櫃的依舊忙裡忙外,似乎這場大雨,絲毫沒有對其生意造成影響,只是為平常的生活多增添了一份不同的韻味罷了。

天上蕭蕭雨,長凳簷下坐,風伏雨秋紛紛。

今日無事,秋水煮酒。

“這漫天大雨滂沱,偏偏這個時候出門逛逛,看你選的好時辰。”,禹承埋怨道。

夏妙淳笑了笑,說道:“這不是許久未曾在這玉門城裡走動走動了,就現在有些時間,否則到時候見到了我那兩個兒子,又有的忙活了。”

禹承看了看街邊,說道:“大公子與三公子是今日回城?”

夏妙淳點了點頭道:“就是不知道是今日何時,看著天色也看不出來如今是什麼時辰啊。”

天上烏壓壓的一片,日頭公早已被遮掩的嚴嚴實實。

在城中逛了一圈,街上零零散散還是有些人的,冒雨奔跑的年輕人,喜歡在雨中玩耍的孩童們,駕車趕路的男子,與配偶撐傘賞雨的男女,他們與那些還開張的店鋪一樣,是在這大雨滂沱中不可多得的景象。

街上的百姓自然認不出他夏妙淳來,當年暗地裡拿下這座位於大申關外最大的散城之後,夏家勢力滲透,事情做得十分了當且悄無聲息,城中兵卒全部解決,然後迅速控制了城主府,這一切太過迅猛,是得城裡的百姓都還矇在鼓裡,自認為還是大申的子民,實際上已經成為“大夏”的第一批居民了。

回到城主府,就有一位下人來報。

“稟報家主,大公子與三公子已經返回,在廳前候著了。”

夏妙淳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禹承趕往城主府的議事廳。

大公子夏政,是身材最為接近夏妙淳的兒子,只見其身穿一身輕甲,手裡提著鐵盔,正坐在廳中的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而在其身旁,便是一位身穿直綴的男子,看上去就是斯斯文文,是夏妙淳的第三個兒子夏丕,這位三公子的文學才智十分突出,最喜歡與軍師禹承探討軍中之事,時常能夠提出自己不一樣的見解,或是為決策查漏補缺。

夏妙淳對於自己這幾個孩子都十分看好,喜歡程度一致,不過要說偏愛一點的話,那當然是屬自己最小的女兒了。

見到夏妙淳上前,夏政與夏丕連忙起身,行禮道:“見過父親,軍師。”

夏妙淳伸手虛按幾下,示意繼續坐著便是了,然後與禹承相繼落座,守候在一側的下人們立即就將煮好的熱騰騰的茶水端了上來,隨後禹承一個眼神,下人們會意,紛紛退下廳去。

“去了這麼久,接下來就好好在府上休息,如有軍務,再聽吩咐就是了,你們兩人東跑跑西跑跑,軍中又不是缺人,再如何,我夏妙淳也不能苦了我的兩個兒子呀。”,這位高大的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清甜。

“父親這說的是什麼話,正因為我們是您的兒子,在這軍中才要多幹事才對。”,夏政笑著說道。

“大哥所言極是,父親在軍中的威望自然是夠的,我們到時候一定是要隨父親帶兵打仗的,在這軍中沒點威望可是寸兵難遣啊。”,夏丕附和道。

“也對也對,但也不用三天兩頭就往軍中跑,既然提到這些,那為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