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新領著李沐春到了一個十分寬大的軍帳前,這個營帳不同於其他的樣式,四四方方,最頂上還開了一個薄紗窗朝天,從賬內依稀能夠看到幾縷白煙緩緩升起。李沐春巡視周圍,發現這裡除了寥寥無幾的一個守衛之外,再無他人。那名守衛見到二人來到,也是抱拳行禮,然後掀開簾子讓二人進去。

一進帳內,李沐春十分明顯的能夠聞到一股藥味而且營帳內霧氣瀰漫,兩人向前走幾步才發現,有一位頭髮鬍鬚皆斑白的老者低垂眼眸,正坐在一個巨大的木桶之上,在其身上披著一身厚厚的毯子,木桶是一種鏤空的狀態,老者就這麼盤坐在上面,渾身被從木桶之中升起的白霧包裹。

夏立新抱拳道:“白老,多有打攪,人我給你帶來了。”,然後又對李沐春介紹道,“這位便是我所說的白家宗師白元老前輩。”

李沐春也是抱拳行禮道:“晚輩李沐春,見過白老前輩。”

那位盤坐在木桶之上的老者緩緩睜開眼睛,咳嗽幾聲,說道:“既然人已經帶到了,那麼就沒二公子什麼事情了,可以回了。”

夏立新抱拳,然後對著李沐春使了一個眼色,緩緩退出帳中。

老者雖說年事已高,且身患重病,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絲毫不受影響的。

白元略微抬眼,打量著眼前的這位身披繡袍銀甲的男子,笑著說道:“你就是妙淳說的那位李渙的兒子?”

“正是晚輩。”,李沐春回答道。

“模樣長的挺板正的,倒是不太像個會打架的主。”,白元緩緩說道。

李沐春只是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盤坐在身前的老人。

“還請白老將一身武藝暫借於我。”,李沐春突然說道。

白元笑了一聲,“倒還是個性子直率的人。”

隨後老者眉毛一擰,說道:“你我二人也不廢話,依我看,是不太想將這一身武藝再次借出去,即便是像你這樣身份的人。”

李沐春抬了抬頭,說道:“這是夏家主的意思。”

老者又是大笑幾聲,隨後指著身前的男子說道:“你拿這個壓老夫?!這話倒是說著不錯,妙淳當年有恩於我,我自然不會不給他面子,但是你小子就沒想過,我武藝如何借給你?那軍師禹承的手法為其一,更多的還是在於老夫自己,我想給你幾境給你多少全在我,老夫丟給你個三四境武夫,上了戰場照樣沒用!”

可能說話過激,老者又是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李沐春原本是面無表情的盯著白元,此時此刻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老前輩還是有些底氣的,沒有外界想的那麼不堪。”

白元抹了一把嘴,眯起眼睛,說道:“你小子剛剛在試探我?”

李沐春並無著急作答,而是席地盤腿而坐。

“白老,莫怪後生說話不中聽,您身為一代宗師,對於自己拳法一事自然是看得很重,看不得別人如何糟蹋您這一身寶貴的武藝,可是我李沐春何嘗不是呢?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後生當然也想看看,要拿到的那一身境界到底如何,您老人家嫌棄,後生何嘗不是?我可是要接住白老這一身武藝去沙場上建功立業的!如若只是空有一身高境界的空架子,那我李沐春還不如不要,就當是我們互相看不過眼了。”,李沐春緩緩說道。

白元先是一愣,然後爽朗大笑。

“好小子!挺狂傲的,不錯,這一點倒是頗為老夫賞識。”,白元笑著說道。

“透過先前的交談,白老您好像有些失望?”,李沐春又問道。

白元先是冷哼一聲,雙拳握了握,說道:“在你之前,還有兩位借過我這白家拳法。”

“結果如何?”,李沐春問道。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