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離析”陣法第一道漩渦被破之後,在外面僅憑二人之力支撐這座諾大法陣的葛白與斐泓就已經萌生退意,原本這座法陣最起碼都需要十位及以上的練氣士才能支撐,現如今他們二人為了維持這座“離析”陣法,已經灌注了太多靈力,現如今這伏龍城之中魚龍混雜,如果提前透支了靈力,萬一遭遇什麼變故,很能無法全身而退,三界山對於他們此次派遣出來的這些年輕一輩只有一個要求,露個面,然後活著回來就成,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也還得適當的出手援助一二。

伏龍城有一座高樓,站在其上,可以俯瞰整座伏龍城,這裡此時站著一位高大老者以及一位白衣男子,正在眼觀全域性。

李相卿看了看身邊的這位高大老者,問道:“沒什麼事吧?”

中敬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我能有什麼事,你應該問問那兩位有沒有事才對。”

李相卿點了點頭,話一說出去,就發覺自己此話說的確實有些多餘了,如果僅憑兩位十三境修士就能影響到這位學宮大祭酒,那還不如趁早“辭官回家”。

中敬撫須說道:“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淳于啟手段果真了得,憑藉他那本命法寶竟是設下了重重疊嶂,棋局之上的場景最起碼變換了有上千餘次,每一次解得對局都差不過是死局,稍不留神,可能就要中圈套去了,不愧是修道千餘年的老妖怪。”

“那兩老頭怎麼樣了?”,李相卿這次是替三界山那兩位長老問道。

“於德只是旁觀,沒對他做啥,只是送了他兩個字而已,至於淳于啟,倒不能說沒事。”,中敬說的輕描淡寫。

當時學宮祭酒破了上千場死局之後,淳于啟臉色大變,本以為這位和藹可親的學宮祭酒再怎麼說也是會給自己一點教訓而已,沒想到此次下手這麼狠,在破局的同時穿針引線,直接傷到了其本命法寶,於是連同修士本身一起,都遭受到了重創。當時中敬藉助淳于啟那件“重縛”,還原了一處戰場,便是當年人界與大荒那場千年血戰的某一處。三界山長老淳于啟道心再如何堅韌,見到過的世面再如何宏大,但是在獨自面對十幾位來自那十萬大山的大妖,也難免動搖起來,那種身臨其境的壓迫感,雖說其沒有參與過那場血戰,不過也感覺像是走了一遭一般,幾乎是丟了半條命。至於;另一位三界山長老於德,他中敬豈能放過?叫你之前與我這般叫囂,真以為老夫脾氣很好?於是學宮大祭酒賜下了兩個字烙印在了其道心之上,除非在一百年之間能夠以這兩個字約束自己,否則在其剩餘的後半生裡,都只能在這兩個字的禁錮之中活著了。

“簡單尊卑二字,夠他於德琢磨一輩子了。”

“天地有差,萬物有差,仁愛有差,文化修道品格有差。”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已陳,貴賤位矣。”

“我中敬再怎麼隨和,你也不能跟我這麼沒大沒小。”

中敬將視線挪回至剛剛才爆發出激烈戰鬥的戰場,原本得體的李王府,此時此刻只剩下一座廢墟。

“我得去看看。”,李相卿說完,便要躍下閣樓,卻被中敬攔下。

“再等等,遠方有貴客來,等老傢伙到了我們再去。”,中敬說道。

“還等?我們在淳于啟他們那邊已經浪費了這麼久時間了,還要再等下去,李沐春那小子不恨死我去。”,李相卿撇了撇嘴。

“你本就是個死人了,還怕活人惦記?”,高大老者轉念一想,“也對,你現在得去多幫幫他,畢竟在你走之後,他李沐春可能要替你擦好些年的屁股。”

“什麼叫擦屁股?!你個學宮祭酒說話能不能文明點,髒!”,李相卿甩了甩袖子。

高大老者笑了笑。

“你說此次變故,那小子會不會怪罪到我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