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宋成被嶽休那幾下點暈過去之後,嶽休將宋成給的那方劍匣放在一邊,並未急著動他。

布衣老者盤腿而坐,閉目養神,調養著自己的狀態。

此次還得都怪學宮那位祭酒先生,一直傳信說什麼情況緊急,導致嶽休剛剛出關,還沒與自己徒子徒孫見過幾面,便急匆匆的御劍趕往了大申京城之中,就算是他們這個境界的修士,跨越這麼大的距離趕路耗費的靈力還是不小的。

“說緊急也緊急,說不急也不急。”,嶽休輕嘆一聲,看向一邊,那名昏睡已久的青衫男子眼皮微微抖動幾分,有了甦醒的跡象。

“總算是要醒了。”,嶽休便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來到李沐春的身邊,靜靜的等待著這位青衫男子的甦醒。

半晌,李沐春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高空之上的冷風吹過,使得這位青衫男子不由得又將眼睛閉上。

“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醒都醒了,那就趕緊給我坐起來!”,嶽休喊道。

李沐春重新睜開雙眼,依舊空洞無神,略顯乾煸的嘴唇張了張,一時間發不出什麼聲音。

嶽休只是瞥了他一眼,剛想說幾句,但是立即又憋了回去,你小子,如果還像以前那樣,那老夫還管你作甚?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與老夫何干?與我東子崖何干?於是這位布衣老者重新雙手環抱,站在一旁,繼續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青衫男子咳嗽了幾聲,用雙手勉強將身子支起,艱難翻過身,弓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水。。。有沒有水。。。”

嶽休略微睜開一隻眼睛,哼了一聲,從袖子中摸出一罈子酒來,放在李沐春身邊。

“水沒有!酒倒是不少!”

李沐春抬頭看了身邊布衣老者一眼,然後將視線移回到手旁邊的酒罈子上,也沒多說什麼,將身子挪動至渡船欄杆處,斜靠著拎起酒罈,掀開壇封,舉起酒罈就是一頓猛喝,期間不斷有酒水從青衫男子嘴邊灑下,順著其胸膛流淌下來。

“哼,倒是個能喝酒的主!”

嶽休一把將酒罈抓過來,拎在手上掂量掂量,好傢伙,這才多久,滴酒不剩了啊。

李沐春擦了一把嘴,環顧四周,問了一個與宋成如出一轍的問題。

“我這是在哪?”

青衫男子見到一旁盤坐著暈厥過去的宋成,眼睛略微瞪大了些,隨後便使勁扇了自己幾巴掌,這才清醒過來,趴著欄杆顫顫巍巍的就站了起來。

“老夫名為嶽休,你此時正在老夫的渡船上,我們正要趕往東子崖。”

與其被李沐春煩到,嶽休不如一口氣將男子想要知道的問題如數回答了。

聽聞,青衫男子嘆了口氣,咬著牙朝著布衣老者作了一揖,身子顫抖不已,不難看出,僅僅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能讓李沐春痛苦不已。

“李沐春見過嶽老前輩,多謝嶽老前輩相助。”

說完,李沐春再也支撐不住這口氣,立即癱坐下去。

身體受損,還可休養,但是一旦精神氣崩塌了,那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癱軟的感覺。

嶽休見到青衫男子此舉,原本還憋著一口氣,難得見到這麼禮貌的後生,這還叫人怎麼生的起氣來?

布衣老者輕嘆一聲,走了過來,將青衫男子扶起,對著其身體上幾個穴位一點,李沐春立即覺得喉嚨一甜,吐出好大一口汙血出來。

“有事就說,有情緒就釋放,我們練氣士不同於那些凡夫俗子,憋久了,可是真會得病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學會去接受,你說你哭也哭了,喊也喊了,現在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些事情了。”

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