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風衣敞開,裡面同色寬鬆襯衫,露出一小塊鎖骨。

不是溫執還能是誰。

他大步走來,懶懶地對身旁這個混血男模,用外語說了句,“讓開。”

壓迫感太強,本來離沈柚不近的男模,退得更遠了。

顧紹宇輕車熟路地往酒桌上一坐,“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來不帶我們。”

他看向蔣荷,又看了看熱舞的男模,表情愣了幾秒。

以前以為,蔣荷玩的都是琴棋書畫這些高雅藝術,沒想到也是會玩的。

“你們怎麼來了?”沈柚尷尬地擦了擦,手上剛才不小心濺到的酒漬。

“你不是說逛街?”溫執把外套一脫,笑容惑人。

“這個事情吧,本來是逛街,但是我們得找個地方談事。”

沈柚還真沒胡說。

蔣荷所在的拍賣公司,人脈背景厲害,她本來也是說給沈柚的工作室造勢,牽線古董修復單子。

眾所周知,能幹修復的人其實不少,只是水平良莠不齊,名聲大本事一般的人也不在少數,這一行競爭不小。

蔣荷介紹的大單子,沈柚也得有所表示。

錢是最好談的,剩下的才是重點,蔣荷想要拍賣公司更高的位置,要實權,而不是止於什麼八面玲瓏的美人公關。

起初她也不知道沈柚值不值得深交,後來才漸漸熟絡。

要說多好的交情,說不上,只是都覺得對方是能辦事的人。

溫執抬了抬眼眸,目光掃過幾個站在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跳,穿得不守男德的男模。

“談事情,需要這個?”

說完,他才發現這話有點耳熟。

以前手下將領在花樓慶功宴,看著歌舞,身邊坐著巧笑嫣然的女子。

正頭夫人扛著刀進來的時候,也說了類似的話。

“好看嗎?”他唇角緊抿,微低的嗓音劃過身側。

沈柚故作自然地拿起玻璃杯,“還、還行,我可什麼都沒幹。”

那邊,顧紹宇和蔣荷已經玩起酒桌遊戲。

“你們就喝這個酒?清湯寡水,給我換個。”顧紹宇大手一揮,擼起袖子擺出骰子。

“換就換,不過一會你可別後悔。”蔣荷笑了笑,讓人重新上了一些酒。

“後悔?不存在的!”顧紹宇不可能在酒局上認慫。

接著,就從視覺盛宴男模局,變成真·清湯寡水遊戲局。

沈柚看著那幾個離開時還有些依依不捨的男模,她也嘆氣,錢都花了,舞還沒看完。

“不對啊,怎麼回事?”連輸了三把的顧紹宇不敢置信地看著骰盅。

蔣荷含笑看了一下酒杯,顧紹宇也乾脆,二話不說直接喝了。

過了兩輪,沈柚看著不對勁,懷疑地問身旁的人,“你是不是聽得出來?”

“是啊。”溫執修長的手指隨意捏著酒杯,手背筋骨微禿,側目笑時眼眸裡氤氳著躁動。

“你輸了!沈柚!”顧紹宇激動地喊,可算是逮著個比他菜的。

“行。”沈柚剛拿起酒杯,就被旁邊的人搶了過去。

她想著剛才觸上指尖的熱度,腦袋有些暈乎。

只有顧紹宇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沈柚輸了蔣荷和溫執代酒,她總共沒喝多少,酒量一般也沒醉。

蔣荷和顧紹宇也是有分寸的,酒喝得差不多,玩高興了,人還有七成清醒。

“之前我們說的事,就這麼定了?”蔣荷笑容狡黠,望著沈柚舉杯。

“當然。”

沈柚笑著把最後一杯酒喝下,散場後,拉著蔣荷先把人送到房間。

她不放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