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周仲義匆匆趕至,出言阻攔。大志將手裡提著的肉鬆交給劉大人“當初正是本公子與董姑娘來長福記購買的肉絨,張大人這是我購買的那份,尚未開封。”

劉大人心裡咯噔一聲,拱手賠笑“二公子,您的意思是?”

周仲義一點情面不留“自然是想讓大人看看,我這份究竟有無不乾淨的東西。請張大人快快動手吧。”

劉大人看了一眼身側之人,猶豫片刻小聲道“二公子,董家小姐不是……”

周仲義不耐打斷“本公子讓你動手,大人許是沒聽見?”

劉大人訕訕閉嘴,親手解開包裹上的麻繩,一層一層揭開印著長福記印章的油紙,露出一大坨鬆軟焦香呈金黃色的肉絨。

董盼捂住額頭慘然一笑“看來二哥哥的運氣比我的要好些,明明是一起買的只有我的是這樣。”

從喜眼中含淚“都是奴婢的不是,沒見過肉絨故而未能察覺出其中異常。”

周仲義怒意勃發,剛要開口就被一旁之人出聲打斷。

“董姑娘有所不知。”一道藍色身影顯露於眾人眼前,鵝蛋臉上一雙眼睛大而有神,表情卻異常寡淡,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從她垂在身前交握的雙手看出她此時情緒不佳。

“店裡的肉鬆皆是現從大陶罐中取出,上稱稱足斤兩後再用油紙包好交到客人手中。在新出的肉絨到店後,店裡的管事會帶人第一時間進行檢查,絕不會讓髒汙之物落入其中。”

所有人再次看向櫃檯上的兩包肉絨,開始小聲議論。

“您與二公子的肉絨種類相同,購買的時間也相同,即七日前鋪中剛到的蜜香口味。如您所言,肉絨中的髒汙出自本店,那麼首先在用油紙包裝時就會有人看見,其次同出一個陶罐,您的有不潔之物,按道理其他人的也該有問題。”

話音落下,周圍的議論宣告顯比之前更大了,大收讓人將尚未來得及清洗的陶罐搬出,放倒以便外人看清內裡。

只見其內壁除了金黃色的肉絨殘餘以外並無其他雜物,一股甜甜的蜜香味瀰漫開來眾人不由嚥了咽口水。

周仲義冷哼一聲“張大人,依你之見現在該當如何?”

張大人心內惴惴不安,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二公子,這個,這個麼,看來長福記的肉絨確實沒什麼問題。”

董盼靠在從喜的肩膀上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聲音虛弱“從喜,我又想吐了。”

從喜急忙扶住自家小姐,還要爭辯,董盼抬手將其攔住“從喜,不要再說了。我,我——嘔。”

從喜氣苦“難不成我家小姐為了幾包破點心就故意將自己害成這個樣子,圖什麼?我家小姐一不要你賠償,二也沒有逼著你們認錯,何苦咄咄逼人!”

董盼搖頭制止“從喜,不要再說了,說起來那日你就因為口角之爭和這位長管事起了衝突,不要再得罪人招惹禍事。”言語之中似乎意有所指。

說罷,臉色蒼白幾欲暈倒,從喜眼淚嘩嘩“小姐,難不成是有人故意的不成,小姐?”

侍者拉了拉大收的衣角,緩緩搖頭。

大收看了她一眼,堅定的拉開侍者的手,表情轉為嚴肅“董姑娘,你的肉絨送來時已經開啟了,裡面的不明之物來源究竟為何?並不好說。”

董盼此時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大收不為所動繼續說 “董姑娘,入口的東西要當心,千萬不要放在不乾淨的地方,否則只怕今天的事要再次重演了。”

從喜眼淚汪汪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週二公子,就見週二公子正目光灼灼的看著長管事。

從喜氣結,可憐兮兮開口“二公子,我家小姐她——”

大收好意出聲提醒“週二公子,有人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