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然不顧他人的臉面,陸芸暗暗撇嘴,還之以牙“岑姨娘進府時穿的棉綢衣裳,聽說還是佟太太給做的,花家果然待岑姨娘極好。”

真對岑妙心掏心掏肺的好,會自己穿綢,讓她穿次一等的棉綢衣裳帶著一個手臂長的小箱子就進府?一絲件傍身之物也無呢。

陸芸打眼一瞧就知道佟太太身上的衣裳夠買二十件岑妙心的棉綢衣。

佟太太面色微僵,轉臉一嘆“修竹館千好萬好,就是太偏僻了些。不說別的地方,就連離王妃娘娘的明德堂也太遠了。妙心,你現在又有了身孕,日日請安不方便吧?”

陸芸牽起嘴角,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讚道“岑姨娘這裡的茶不錯啊,好茶。”

臉色紅潤的岑妙心先對陸芸感激一笑後,才轉頭看向佟太太一臉真誠“嬸嬸多慮了,侄女有現在的日子都離不開郡主娘娘的照拂。原先郡主娘娘想將我安排在安瀾院後面的疊翠軒,可我一向喜歡安靜就搬來了修竹館,王府也從來沒有向主母日日請安的規矩。”

岑妙心真是個妙人兒!

陸芸留心觀察,就見佟太太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甚是有趣。眼珠一轉,陸芸轉頭對採荷低聲吩咐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採荷就帶著桐花走了進來,手裡各託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紅布揭開,露出了下面的東西,一盤金銀,一盤細棉布。

佟太太看的目不轉睛,陸芸笑的財大氣粗 “聽說你近來因為安胎哪裡都去不得,只能待在屋子裡做些孩子穿的衣裳。這幾匹細棉布十分最適合小孩子用了,你權當聯做著玩,不夠我那裡還有。”

岑妙心推了半天,最後只收下了那盤細棉布。“院中不愁吃喝,我要這些銀子也無用,有這些棉布就夠了。”

一旁的佟太太欲言又止。

宴席上的食物也十分豐盛,佟太太吃多了,端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岑妙心“嬸嬸,來府裡可是有事?”

佟太太忽地拍了下手,眉間泛起喜氣“你哥他要成親了,就在下月初八。”

“嘔——”岑妙心扶著桌子低低吐了起來,佟太太急忙避開出去喊人,等她回來時丫鬟們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

岑妙心臉上透著不自然的潮紅,有氣無力的靠在丫鬟的身上,被孕吐逼出的淚水洇溼了眼角“讓嬸嬸看笑話了。”

佟太太心疼不已“你這孩子跟我客氣什麼,今日已叨擾你許久,你好好歇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送人回來的路上,陸芸摩挲著下巴對著採荷耳語幾句。

回到院中,陸芸坐在床邊搖著撥浪鼓勵鵝子翻身,小胖墩使出吃奶的勁兒,肥潤潤的臉憋得通紅,小腿蹬了又蹬,還是沒成功。

陸芸樂呵呵地,伸手撥了撥鵝子的呆毛“我家的小胖胖,還嫩著呢。”

小胖胖本胖,嘴角下撇“啊,嗚,哇!”魔音瞬間穿腦,陸芸丟下撥浪鼓落荒而逃。

採荷附到主子耳邊低聲耳語,晚間陸芸躺在床上開始琢磨今天看到的事兒,奈何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到處搗亂,一巴掌將人拍開。

周伯禮老實許多“阿芸,今天你去修竹館了?”

陸芸側過身 “周伯禮,關於岑妙心的事兒,你查出來什麼了?”

周伯禮眼神瞬間恢復清明“莫非夫人你發現了什麼?”

陸芸遲疑開口“我也不知這算不算,今天花將軍的夫人佟太太給娘娘遞請帖,本來一切都好。可是岑妙心在得知花將軍的公子要成親的事後,忽然開始孕吐。採荷說岑妙心一下午都沒什麼精神,還有隱隱有哭過的跡象。”

周伯禮眯起眼睛“我知道了,根據阿大目前查到的訊息,岑妙心確實與花家走的很近。”

而且自己確實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