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覺得,村民們就是外人眼中的那樣:

淳樸、善良、團結。

直到有一次我父親外出回來,染上了不知名的惡疾——

他的身上長出了許多青色的斑點,伴隨著惡臭和劇痛。

我和母親想都沒想,就將父親送去村裡唯一的村醫那裡。

村醫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

看完父親的情況後,他的表情變得很複雜,又叫上了村長和村裡的幾個老人。

然後他們一邊議論,一邊時不時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我們......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種眼神。

過了幾日,他們又說我父親是得罪了神明,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必須要用火焰進行淨化,才能保證整個村子的其他人相安無事......”

這時,孫梁辰打斷了鼠王的敘述:“淨化?”

“呵,就是燒死。”

“......”

“我和母親苦苦哀求,說一定有辦法可以救我父親。

但是那個該死的村長和村裡所謂的長者都冥頑不靈。

他們說村子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麼不吉利的事情,所以絕對不可以傳出去。

於是為了整個村子那可憐的自尊和形象。

村裡人不顧我和母親的哀求,一致決定犧牲我父親。

在一個陰天,我父親被同村的人聯手送上了火刑架。

親手點火的人,甚至是我的叔父......”

說到這裡,鼠王的情緒已經由本來的悲憤變得無力。

沈梅瑾和沈忘言也很是震驚。

沒想到真的有人愚昧和殘忍到這種地步......

在幾人驚愕的目光下,鼠王繼續敘述著自己的悲慘往事:

“不僅如此,他們說我和母親很可能也被感染了。

於是將我們軟禁到一個陰暗潮溼的地窖裡。

一開始,還有人定期來給我們送吃的和喝的。

特別是一些親戚會安慰我們這只是暫時的。

過一段時間確定我們沒有被感染,便會放我們出去。

我和母親在陰暗的地窖裡等了一天又一天......

卻一直沒有等到被放出來的那天。”

聽到這裡,沈梅瑾也忍不住開口了:

“一直沒有被放出來......那你,後來活下來了沒有啊?還是說,你現在是......”

鼠王沒有理會沈梅瑾,頓了頓繼續說:

“時間一久,人們漸漸忘了我和母親。

經常好幾天才送來一次食物,後來甚至就不管不顧了。

母親受不了暗無天日的囚禁生活,很快就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在地窖裡,她會把氣都撒到我身上,詛咒著村子裡的一切......

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了,面對再次發作的母親奮起反抗,將她暴打至死。

就在我覺得生命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準備也了結自己生命的時候。

一群自稱是南塢教的人出現在了我面前......”

鼠王聲音沙啞的訴說,讓沈梅瑾和沈忘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孫梁辰倒是比較淡定,還追問他:

“你父親當時染上了不知名的惡疾,你可曾想過......”

鼠王接過他的話:“是南塢教的人乾的。”

“......這麼說來,你早就知道了?”

“當然,我從南塢教那裡學了法術,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就知道了。

有一種毒,會讓中毒的人身上長出青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