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支運送近百輛糧車的隊伍從南榮部的營寨中緩緩走出。

隊伍左右馳騁著穿成馬匪衣服的北府鐵騎,而中央護衛糧車的人則是穿成公山士兵服飾的南榮部民兵。

“前面幾車是從南榮部大寨和附近村民那裡借購的糧草,後面的則是偽裝糧食的石頭和草料。”項皓說道。

“有幾車足夠了,我不相信他們會檢查所有的糧草,而且我們只要能進入對方的大營,就算暴露了,起了衝突,以我們雙方的實力差距,突圍一個普通的兵寨還是很輕鬆的,我們主要還是要提防身邊這些南榮部的人。”獨孤邵沉聲道,隨後他問道:“太子呢?”

“還在隊伍後面。”項皓回道。

獨孤邵皺了皺眉,他聽沈燁說過其差點死於南榮復的刀下,卻不清楚他二人之間因何起得矛盾。

“告訴我們的人,一旦出了變故,要以太子為中心,進行突圍,不得讓其受到傷害。”

“那太子殿下的身份要不要交代下去?”項皓問道。

“不要,太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自然有他的考慮,我們不要打亂他的計劃,而且人多嘴雜,一旦哪個人不小心說了出來,會很麻煩。”

“是。”

獨孤邵攥緊了韁繩,看著前方出現在眼前的公山營寨的輪廓,內心漸漸激動了起來,成敗在此一舉!

隊伍中央的南榮復內心也焦躁了起來,他估算了下時辰,自己這批人到了東大營後正好是天黑的時候,介時自己這邊只要放一把火,東大營必會自亂陣腳,公山族的人在看到火起之後發動猛攻,東大營今日必敗無疑。

“吩咐下去,在進入東大營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沒有聽見我的攻擊命令,就預設自己是東大營的人!”

“大人,要是公山族和我們起了衝突,我們怎麼辦?替東大營賣命嗎?”

“呵呵,不會的,我已經提前給對面的公山部頭領送了密信,他們不會刁難我們。”南榮復自信一笑。

……

小頭領在營中鬱悶地喝著小酒。

他感覺自己一直都很倒黴,在他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了獨孤家剛剛建立政權,一直生活在夷州平原的公山族被若家和獨孤家聯手硬生生地趕到了山林中,他那驍勇善戰的父親也在戰爭中丟失了性命。

好在百夷諸部的人都擅長在山林中生活,十多年的休整讓公山族重新強大了起來,人口的劇增讓整個族群又分了多個支脈出去,因為小頭領父親當年的戰功,長大後的小頭領被族人推舉到了臺前,成為了部落中最年輕的頭領,然而就在此刻,戰爭又爆發了。

還沒有享受到權力帶來美好生活的小頭領,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跟著族人殺回到了夷州,成為了一處營寨的頭目。

領兵作戰他不會,兵法謀略他不懂,上陣殺敵他自知也不行,上邊的人也知道他的能力,於是讓他負責了看押戰俘這麼一個最簡單的任務。

按照正常的發展,也不會出什麼事,直到那一天,兩個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一個冒稱曹家莊的人,再加上一個南榮部的聖堂守衛,居然將關押在自己營中的俘虜統統給放走了。

小頭領事後越想越氣,他帶人去過南榮部大寨,可那邊卻耍起了賴皮,根本不承認營中有聖堂守衛的存在。

無奈之下,他只得孤身一人回到公山帥帳去請罪。

老族長聽聞此事後,勃然大怒,要不是那位對他一直很好的“綠葉”頭領公山煜為小頭領苦苦求情,恐怕小頭領已經丟了性命。

“唉!”想到這裡,小頭領更加悶悶不樂,聽說公山煜因為某些事情已經被撤去了頭領之位,現在過得或許還不如自己吧。

“頭領,中原有句話說得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