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離去後,許家人也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把空間留給許雲虎和許昭父女倆。

趙秀娥挎著籃子出門買菜,見門口站著四個護衛和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

四個護衛個個身高七尺多,穿著黑色的勁裝,腰挎長刀,比縣衙的官差氣勢駭人多了,婆子身著綾羅綢緞,頭上戴著金銀首飾,像富貴人家的太太。

趙秀娥不禁腹誹,京城侯府就是不一樣,連下人婆子都這麼富貴。

覃嬤嬤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婦人出來,身著粗衣麻布,頭上包著布帕,身段苗條。

這婦人看到他們只是滿眼好奇,沒有露出半點怯意和懼意,舉止不似普通農婦。

覃嬤嬤猜到是許昭的養母,趕緊上前行禮問好:“娘子好,老身姓覃,我們是威遠侯府的人,侯爺吩咐我們在門口候著。”

許雲虎吩咐隨從們都在門外守著,只他和趙京進了小院,趙秀娥也不知道門外站了這麼多人。

趙秀娥笑道:“覃嬤嬤好,侯爺待會在家留飯,我正準備出門買菜呢,你們既然是一起的,也一起在家留飯吧。”

“這可使不得,我們等侯爺用完飯出來後,再去找個食肆吃飯。”

覃婆子忙搖搖手,沒有主子爺的允許,他們哪能跟他一起用飯。

趙秀娥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熱情道:“哪能我們吃飯,你們餓著肚子站著,我進去跟侯爺說一聲。”

她順便進去喊許仲遠、許昊陪她去買菜,得買十幾個人份量的菜,她一個人可拿不下,可不得叫他倆幫忙提東西。

趙秀娥走回院中,對許雲虎道:“侯爺,我看你帶著的人站在門外,你在家留飯,我跟他們說了,一起在家吃飯。”

許雲虎方想起自己帶了人過來,忘記沒他的吩咐他們不敢自行離去用飯,估計等他出來回客棧後,才會找個食肆用飯。

他撫須頷首道:“弟妹有心了,多謝弟妹,一切聽你的安排。”

許雲虎常年在外帶兵打仗,與將士們同吃同睡,出門在外從不講究侯府那套,主子和僕人不能同一時間同一處吃飯,他們來得路上,路過客棧食肆,都是一桌吃飯的。

趙秀娥喊了許仲遠、許昊出門,跟門口的幾人說了中午留飯,四個侍衛動作整齊地抱拳對他們道謝。

不愧是威遠侯府的侍衛,訓練有素。

許仲遠認出右邊站著的漢子是四日前和趙京一起來過的漢子。

覃嬤嬤聽他們去買菜,跟在三人身後一起去了,她想觀察一番小姐的養父養母,回京後好回稟老太太和夫人。

許雲虎嘴巴一張一合介紹威遠侯府的人員情況和親屬關係,但許昭對這些早已爛熟於心,她只好裝出一副認真聽得樣子,實際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許昭垂眸時發現許雲虎面前的茶杯已經空了,便順手拿起茶壺,幫他斟滿了一杯茶水。

許雲虎見到自己的女兒親自給他倒茶,心中十分歡喜,當下端起杯子,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許昭見許侯茶杯空了,便又提起茶壺,再次為他斟滿,許雲虎又是一口飲盡,如此這般重複了五次。

終於,許昭和許雲虎同時抬起頭來,相視一笑。在這一笑之間,橫亙在父女倆之間的陌生感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許昭在許雲虎滔滔不絕之際,想得是前世許侯府眾人的結局。

今天她觀許雲虎的面相,見他先天子女宮長得極好,本應是多子多福之相,但不知為何卻被改了格局,隱隱有一股肉眼難見的煞氣縈繞其間。

前世的她尚不懂得玄門之術,只是單純地覺得許侯府的子女運勢似乎都不太順遂。

在京城的貴族圈子裡,甚至有人傳言:許侯身上殺伐之氣太重,對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