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上古靈鏡,確是神妙異常、不過以其品階,面對似刑天這般,戰力接近頂階太上金仙的人物,卻已然有些力有未逮。

方才一戰,他也不是沒有以崑崙心鏡術照過,試圖定住刑天神魂。卻最多隻維持六百分之一息的時光,便被掙脫。微不足道。對整個戰局,也幾乎毫無幫助,

其中也有部分,是因刑天乃巫煞雙修,天生不懼心靈幻法之因。可今日之事,卻也足以自警。

崑崙鏡本就乃上古之時,第一至聖靈寶。此番只是修復而已,消耗的hún沌之氣,也自然遠遠xiǎo於重鑄一口至聖之寶。

只是寥寥數日,這天意府內,又是一團明月升起。而那仿似如水月華般的清幽鏡光,也愈發的寒冽清澈,似乎能直徹人心。

嶽羽亦是長身站起,仰望著頭頂的崑崙鏡,目內笑意隱然。

——一口真正成型的鴻méng劍陣,一面只差半步,便可恢復至先天至聖巔峰的崑崙鏡。再還有這擴大了千百倍的演天珠。

此番hún沌海一行的收穫,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只可惜,似刑天這般能甘冒隕落之險,冒死收羅這許多萬物母氣的人物,也只有一位而已——

又仔細望了眼,空中那不斷膨脹著的血繭一眼,嶽羽這才是跨步而出。撕開了空間,重回至演天珠世界之外。

此處刑天的神國,已然是徹底支離破碎。在那時空風暴的催襲之下,距離真正瓦解崩潰,估計也只有數日時光。

嶽羽神念微動,便將那三百六十五口胎藏空無劍,俱都召至身前。

看著劍身之上,那些隱隱約約的裂痕,不由一陣搖頭。

這套劍器,合為劍陣之時,勉勉強強,也算是踏入後天至聖的mén檻。有鎮世鍾鎮壓,更非同xiǎo可。

卻只被那刑天一聲重喝,便全數潰散,甚至那劍身,也幾乎碎裂。

仍是將這套劍器,全數收起。嶽羽又在這瀕臨潰滅的空間內,再次眺目四望了一眼。

本待離去,卻驀地眉頭一挑,看向那刑天曾經坐過的金黃sè寶座。

這神國空間,雖已是碎開無數裂痕,可卻唯獨這巨型金椅,連帶這周圍的千萬丈方圓,是分毫未損。

一眼望去,也並無多少出奇之處。即便以龍瞳觀望,也未有有任何異常。最多隻是那用材,稍稍特異,卻也不是什麼特別稀有之物。既非是惡金,也非是天外奇鐵,其上紋刻的huā紋,也並非陣符。

可恰恰正因如此,有令人愈發生疑。以那刑天的xìng情,怎可能huā費時光,鑄就出這麼一件,對他而言幾乎毫無益處的金椅在此處。

“古怪——”

只稍稍沉yín,嶽羽便一個閃身,至那金椅之旁。仔細上下打量,面透著若有所思之sè。

片刻之後,卻是驀地動手,在那椅背之上,輕輕一拍。

看似輕描淡寫,輕飄飄的未曾用力。這座巨大金椅,卻立時是全數崩碎。內中赫然是兩團白光飛出,突兀至極的升騰而起,往外遁逃。

嶽羽卻一聲驚咦,法力直接一展,凝聚出兩隻五sè大手,將這兩團白光,牢牢抓住!

而待得嶽羽,將此二物強行抓攝在身前之時,面sè卻不由再一次,為之微微動容。

“果然是造化yù牒的殘片,這刑天居然還有此物。怪不得這位上古戰神,要重煉手中的兵刃。這一次,卻是險些走了眼——”

稍稍凝思,嶽羽便又書就出幾張信符,打入虛空之內,四面八方的散開。

——這二塊造化yù牒的殘片,是仰賴紫雲與yù凌霄幾人之力,才能到手。不過卻也是他,獨力發現。這幾位長輩人物,估計也無顏面,向他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