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一聽,不由得停滯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葉柏生,“你看起來比理察年輕,你能行嗎?”

久未遇此情形的葉大醫生答道,“坐下。”

“啪嗒”一聲,珍妮迅速坐到了椅子上。

葉柏生撩開珍妮的頭髮,發現理察已經完成了傷口的基本清理,只不過……

“你要幹什麼!”見到葉柏生拿著剪刀對準自己的頭髮,珍妮不由得驚叫起來。

還未等她的驚呼聲完全發出,“咔嚓”一聲響起,靠近傷口附近的幾縷頭髮應聲而落。

珍妮的眼圈頓時泛紅……

“不許哭。”葉柏生不容分說。

珍妮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葉柏生重新給創口內部及周圍的面板進行了消毒,待他幾乎把珍妮半邊臉塗抹得通紅之後,那根眼科專用的小三角針終於送來了。

“過來。”葉柏生招呼理察上前。

理察冷冷一笑,“怎麼,關鍵時刻想臨陣脫逃?告訴你……”

“閉嘴,戴上眼鏡,看仔細了。”葉柏生拿起小巧的持針器,“對於這樣的表皮外露傷口,適合採用皮內縫合法,這種方法癒合效果好,拆線時間早,疤痕小,更為美觀。”

他迅速地從傷口一端插入針頭,在理察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縫線如同閃電一般從兩側切口邊緣的皮內穿梭而過。

“縫合線應該與創口平行,沿著整個傷口的側緣在真皮內進行短小水平褥式縫合。”葉柏生邊縫合邊講解,不多時,縫合線便從傷口另一側穿出。他一手抓住一側線頭,左右開弓,一邊抽緊一邊做起兩個方結。

“給我紗布。”

“好的。”

“再來塊膠布。”

“馬上。”

“行了,七天後來拆線。”

珍妮:嚶嚶嚶,我的頭髮……

在鄉間的小診所裡,葉石柱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他那雙沾滿泥土的手套。

\"真的……真的不會留下疤痕嗎?\" 村裡的丫鬟翠蓮掩面而問,語氣中充滿了忐忑不安。

因為傷口周邊抹上了草藥麻醉,翠蓮感覺右側臉頰如同失去了依託,卻又似乎腫脹得高聳,伸手觸控卻發現並無異樣。

這麼一道長長的傷口,真的不會留下痕跡嗎? 翠蓮疑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李郎中,沒錯,就是那位李郎中。她不敢去看葉石柱,那個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割斷她的髮絲,又“咔嚓咔嚓”為她縫合傷口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的郎中醫術讓人畏懼,剛才的動作快得彷彿只用了片刻時光。

翠蓮只記得自己剛看到那一地散落的黑髮時,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接著……便是無盡的昏迷。

\"李郎中?\" 她輕輕地扯了扯李郎中的粗布衣袖。

李郎中也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不久前,村醫陳老爹的話語還在他的腦海中縈繞,“葉石柱下手不夠穩重,你得多幫他一把。他手藝糙,得多照應著他……”

老師說的是這意思嗎?

“嗯?” 李郎中低下頭,望著眼前眼眶泛紅的翠蓮,“傷口縫合得很規整,並且你的傷口不深,就算有疤也會很淡。”

“當真?”

“當真。”

“那你還願不願意娶我為妻呢?”

李郎中一時語塞,這問題可真把他給問住了。

這邊葉大郎中完成了縫合工作,內心竊喜自己距離成為村醫的日子又近了一步,便出言替李郎中打圓場道:“翠蓮姑娘,你可是太小覷李郎中了,他看重的是人的品性之美,再者我擔保你這傷口絕對不影響你的美貌。”

聽到這話,翠蓮的臉色才稍顯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