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正與病人交談的村醫第一時間衝上前去,“同志,同志,你怎麼了?啊,許主任!這不是前幾天剛住進來的病人嗎?”

葉一柏身形未動,思緒卻已飛快轉過,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何事時,人已經跪在了病人身邊。

“天哪,流了好多血!”一旁的女性家屬見到病人無意識地嘔出血來,驚叫出聲。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這人前幾天剛入院,他的病情是什麼呢?”葉大夫急切地問道。

“好像是急性胃黏膜損傷,是許主任接診的,具體的病情我也不太清楚。”村醫本能地回答。

這時,唐傳芳、沈來以及許主任等人也迅速趕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血不是已經止住了嗎?”許主任疑惑自語。

“這不是愣神的時候!告訴我,他的病情究竟如何!”葉大夫提高了嗓門。

許主任猛醒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急性胃黏膜損害引發的上消化道出血,兩天前動了手術,開啟胃腔後發現胃黏膜有兩個小的活動出血點,我都已經進行了縫扎止血,我確定當時已經沒有出血跡象了。”

“急性胃黏膜出血或應激性潰瘍出血,往往是多發病變……”葉大夫接過了話題,“即便你止住了兩個出血點,新的出血點還是會不斷出現!”

“推床在哪裡?都在這裡乾站著幹什麼?趕快準備手術啊!”最先發現狀況的村醫焦急地大喊,隨之起身,“小趙,推床,快推床!小朱,去看看哪個手術室空著!這個病人必須立刻安排手術!”

“急性胃黏膜出血或應激性潰瘍出血的確容易併發多處病變……”許主任重複了一遍,然後情不自禁地與葉大夫探討起來,“患者體質較差,如果實施胃大部分切除術,再次出血的風險很大,一旦再出血,恐怕他就性命難保了。”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兩位中年家屬以及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頓時慌了神,小女孩更是淚水漣漣地哭喊著:“爸爸,爸爸。”

“光做胃大部分切除術還不夠,還需要同時進行迷走神經切斷術。”

“迷走神經切斷術?是什麼意思?可以同時進行嗎?”

“問我?”葉大夫瞥了一眼眼前的許主任,對方大約四十來歲,國字臉,一副忠厚的模樣。

聽到葉大夫的問題,許主任的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

“那就是要切斷迷走神經中的胃分支,保留兩側主幹及其肝支和腹腔支,你沒做過?”葉大夫追問。

許主任實誠地點點頭。

葉一柏望著許主任,默不作聲……

“把蓑衣和斗笠準備好,你們倆,留下來幫忙。”田大槐指派著村醫李柱子說。

李柱子連忙答應下來。

“俺也去。”劉二狗和柳婆子幾乎是同時開口。

“俺也跟著去。”又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大家自然而然地朝剛說話的老田頭望去,臉上都流露出同一句話的意思:“你又不是懂醫的,湊啥熱鬧。”

老田頭撓了撓頭,憨笑著說:“俺就是想見識見識田大夫的手藝。”

田大槐瞥了眼劉二狗和柳婆子,“手術棚裡頭,我不看你是不是村長,誰當助手誰當副助手,自個兒看著辦。”

“俺當副手!”劉二狗毫不猶豫地應答。

柳婆子咬了咬嘴唇,嘀咕道:“你不是都說好久不做手術了嗎?憑啥你當副手!”

劉二狗瞥了她一眼,“嘿,你說得倒輕鬆,好像你自己常做手術似的。當年我專攻脾胃病症,你那乳腺病能跟我比?斷開迷走神經至胃分支,保留下肝臟分支和腹腔分支,這樣的手法,我當時做夢都沒想到能做到。”

這時,小慧姐已火急火燎地推著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