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大醫院院長加上濟世良醫的名醫,這可真是難得的好遇。

對於濟世良醫醫院,他也聽說過,據說連杭城市的市長想入住也要託關係找門路。

“沈院長您好,葉大夫您好,二位的到來令我們蓬蓽生輝啊。非常歡迎。請允許我為您們引路。”說著伸出了手。

沈來和葉一柏也都與他握手致意。

“剛剛我們的出現,是否給您們帶來了不便,真是太抱歉了。請問二位要去哪裡,我們就送您們一程作為賠禮,您覺得如何,裴隊長。”

裴隊長點了點頭,卻又道:“周局,我已經多次跟您說了,現在我只是個小小的隊長,您這樣一口一個裴局叫著,我可擔當不起啊。”

周局長揮揮手,“你的職位誰能奪得了去,早晚的事兒,我換來換去還嫌麻煩呢。”

“那二位,請問是要一起走嗎?”周局長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們倆。

葉一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沈副院長則客氣地笑了笑,回答道:“那就太讓您費心了。”

“哪能這麼說呢,若不是我們出來鬧了這一遭,你們可能都已經平安抵達目的地了。送你們一程是我們應當做的,僅此而已。”

見對方如此誠摯,沈來自然不好推辭。

一行人在眾多鄉警的陪同下前行,葉一柏心中不由得感慨,同樣是公職人員,會說話和不會說話之間,差別竟如此之大。

葉一柏和周局長、裴隊長一同坐上了一輛馬車,車輪輕滾,漸漸駛離了村口。

然而,葉一柏並未察覺,在距離鄉警約莫三十米的地方,一名留著短髮的學生模樣的女子正凝望著遠離的鄉警隊伍皺起了眉頭。

“芳兒,你怎麼了?看上去心不在焉?”楊夫人順著外甥女的目光望了過去。

“剛剛那是周德旺吧,徐管家,是他沒錯吧?他可是杭城警察局的副局長,怎麼親自跑到車站來接人呢?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楊夫人邊走邊說,眉宇間滿是疑惑。

她指揮著手下的僕人們搬執行李上車,同時轉頭對葉芳說:“你不知道那些上海警察有多麼跋扈,原本我以為我們杭城的警察就已經很讓人討厭了,沒想到上海那邊更勝一籌。芳兒,我覺得你在杭城讀研就好,舅舅也能就近照顧你,上海地方偏僻皇帝遠,萬一在那裡受了委屈,想找人訴苦都不知道該去找誰。”

葉芳低頭微笑,“舅媽,這件事情家裡都已經商量過了,我媽媽也是同意的。不說我了,您這次去上海有什麼新鮮事兒,快跟我講講。”

楊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就這樣。我還不清楚你媽媽的心思,還不是因為她那個寶貝兒子提前考入了外交部讓她焦急不已麼,就算進了外交部又能怎麼樣,那麼容易待嗎?只要舅舅還在那個位置上,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芳嘴角微勾,沒再多言,她扶著楊夫人走進馬車,在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又情不自禁地朝剛才那些鄉警駐足之地瞥了一眼。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那個人的身影,真的很像她的弟弟。

深色的吉普車裡,鄉村大夫葉柏不知道剛才險些遇見原村小地主家未出嫁的大姐,他正興趣盎然地擺弄著早晨羅老哥交給他的一臺攝像機。

以前他在黑白電視機裡見識過的那些民國相機,拍照時還需要一人高舉,還會噴出火花的那種,而羅老哥帶來的這臺攝像機比他在電視中見過的小多了,上面還豎立著三個長短不一的金屬筒,模樣頗為獨特。

葉柏似乎無意間觸動了某個開關,機器頓時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

這是啟動了嗎?

葉大夫滿腹疑惑,捧起機器反覆檢視,到底哪裡能看到影像呢?

一隻粗礪有力的手從前方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