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沒有意見。”

葉嫻含笑點頭應允。

“時候也不早了,我和田隊打算先回村子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葉槐問道。

葉嫻看了看葉槐,又望向田澤熙,不禁再次感慨這對性格迥異的人竟然能相處得如此融洽。“不了,我還是和趙三大叔一塊兒回去吧,他的牛車就在外面等著呢。”

趙三大叔在一旁全程目睹了這三人之間的交談,心頭踏實了許多,看來葉家姐弟和田隊長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只要能夠拉近與葉嫻的關係,他還愁不能攀附上這位掌管著江村治安事務的大人物嗎?

“田隊,那就又要麻煩您照顧我弟弟了。”

“哪裡的話,應該做的。”

儘管葉嫻並不清楚田澤熙口中所說的“應該”具體指什麼,但她弟弟倒是對此顯得毫不在意,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她甩了甩頭,覺得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這一念閃過,葉嫻便覺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不知不覺間把田隊長這位掌控著江村治安大權的人物當作了自家弟弟看待,真是失態了。

葉槐和田澤熙離開了診所,鑽進了牛車。葉槐注意到田澤熙手腕上的錶停在了三點三十分的位置,便隨口問了一句:“田隊,您的表是不是壞了?”

田澤熙心虛地縮了縮手,將手錶藏進了衣袖裡,“嗯,昨兒洗澡的時候忘記取下來,結果給淋溼了。你想看時間?”說著,他從小車車廂中的木盒子裡拿出另一隻款式相同的手錶。

“已經十一點零九分了。”

“這麼晚了。”葉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估計看門的老王都已經睡著了,這個時候把他叫醒,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這般情形下,他顯然不便回家,要是讓張嬸看見他手上有傷,肯定要心疼得跳腳。

“那……要不還是去你那兒借宿一晚?”田澤熙握著手錶,看似漫不經心地提議道:“我家挺寬敞的,有客房讓你休息。”

雖說是四月裡的春夜,雖然是深夜時分,但田澤熙卻分明感受到了只有夏夜才有的燥熱,手中的手錶也因此變得溼潤,滑膩膩的。

葉大夫聽了這話,心中不禁一陣觸動:“你家住在哪兒呀?會不會給我添太多麻煩?”

“我就住在村子東頭,離這兒不遠,明天早上我還可以送你去診所。”

“其實不用麻煩你,現在的馬車也很方便。”

“那……要不還是去我家吧。”

“那就麻煩你了。”

隨著兩人的客氣而又小心翼翼的對話落下,牛車載著他們,緩緩駛向了籠罩在夜色之下的江村東頭。

“嗯,田澤熙,你那塊能動的手錶怎麼沒戴著?”

“哎呀,忘了換了,回頭找個空閒時間再去修理一下。”

此刻,一邊是葉大夫深夜無處落腳被田隊長收留的故事在江村上演,而在杭城華寧鄉衛生院的職工宿舍樓內,於永安內心激盪難以入眠。今日他親眼見證了梁小少爺斷指再植手術成功的過程。

梁小少爺的手指在電燈泡旁邊烘烤著,華寧鄉衛生院院長唐先生和許主任圍在他的身邊,頭上戴著一種能放大的奇特工具,不住地讚歎著:

“紅撲撲的,多好看啊,每一根毛細血管都鼓鼓囊囊的。”

“手感也是溫乎乎的,看來手指是接活了。”

“真的嗎?那什麼時候可以拆線,聰兒的手指什麼時候能活動自如呢?”

“五天後我們先拆除部分縫線,再過兩週就可以開始做手部恢復訓練了,放心吧,你們的兒子的手保住了!”

病房內,梁家人聽到這個訊息,頓時歡喜若狂,淚水漣漣。而在門外偷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