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哄沈逸青父母高興,盡人事就好。

車裡開了暖風,他脫了外套,沈逸青見他裡面穿了件紅色薄毛衣,喜慶得不得了,看了好幾眼。

溫川問:“這麼穿可以嗎?我以為長輩會喜歡活潑點的顏色。”

沈逸青眼睛微彎,道:“很適合你。”

沈逸青對他不吝誇獎,可能……是出於禮貌?不過溫川依然受用,剛踏實下來,手腕一涼,多了塊銀色手錶,錶帶比他的手腕寬些,還帶著溫度,將將卡在關節處。

沈逸青鼻觀眼眼觀心:“交往要留些痕跡。”

溫川恍然大悟,還是沈逸青想得周到,這麼一比,他就太粗線條了,溫川在內心認真譴責自己,提起十二分精神。

車子不急不緩向前,沈逸青簡單跟他聊了聊沈父沈母的工作和生活,教師捨不得講臺,也捨不得學生,二老現在還沒退休。

沈父少年時還是數學天才,競賽經常獲獎,畢業後也進入高校教數學,沈母一直做語文老師,常年在高中當班主任。

溫川說:“怪不得你成績那麼好,小時候你是不是很規矩?”

聽說家長是老師,對子女管束會格外嚴格,沈逸青看上去就是個十足十正經人,甚至有時候,溫川覺得他一板一眼的,典型的好學生,肯定和父母教育有關。

沈逸青觸碰到他含著笑意的眸子,最平常的話題也變得有趣:

“我小時候也淘氣,有一次家裡飛進來一隻麻雀,我非要關進小籠子裡養著,我媽就說我不愛小動物,還揍我一頓,現在工具還在家裡擺著。”

溫川沒養過麻雀,但聽說比鸚鵡性情激烈,於是就問:“後來呢?”

沈逸青說:“麻雀絕食死了。”

溫川“啊”了一聲,表示遺憾:“看來養寵物不能養性子太烈的。”

沈逸青:“嗯。”

他透過後視鏡的折光,看著溫川被衣服稱得紅潤的臉,眼中漾起波瀾,語氣卻和緩:“性子軟的更好養。”

路上的時間就這樣被消磨掉了,溫川能感覺到沈逸青的父母很恩愛,會為一道數學題吵架,也會互相出主意,家裡都是沈母做主,幼時對沈逸青管束嚴格,現在除了催婚,不插手他的工作生活。

溫川很羨慕。

幾乎在他們按響門鈴的瞬間,沈母就開門了,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溫川縮回手,攥緊袋子,叫了聲“阿姨”。

沈母笑意融融,半點不見生疏:“你們來啦,快進來,你人來就行,不用給我們帶東西。”

溫川忙道:“應該的,希望叔叔阿姨喜歡。”

沈母讓他們進屋去,門廳馬醉木開得茂盛,鞋櫃底下放著兩雙拖鞋,一灰一白,沈母道:“你先穿逸青的吧。”

又低頭打量片刻,笑著說:“你們倆個頭沒差多少,鞋號差這麼多。”

這話肯定是客氣話,溫川對自己的身高有認知,他又低頭看了眼毛茸茸的鞋,沈逸青的腳確實比他大些,不只鞋碼,哪裡都好像比他大。

他亂七八糟腦補,臉騰地紅了,背上冒出汗來。

沈逸青幫他把東西拎進去,溫川和沈母說著話,沈逸青問:“我爸呢?”

沈母連眼色也吝嗇給他,道:“剪他的花枝呢。”說完拉著溫川閒聊。

沈逸青就去小花園找沈父,低層複式就這點好處,自帶花園,沈父閒時就在裡面種花,如今有玫瑰芍藥,還有臘梅,花叢中擺著檀木的桌椅,用來下棋。

“回來得正好,幫我把這幾個盆挪到向陽的地方。”沈父道。

沈逸青過去幫他,挪完花盆,沈父又給花澆過水,小花園的整理才告一段落,正打算進屋,就聽見客廳傳來沈母的笑聲。

沈父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