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面。

哎呀,怎麼那麼誇張,不過是一聲“寶寶”而已。

沈老師每天都這麼叫他呀。

在亂七八糟的彈幕裡,溫川又播了十多分鐘,等芋泥麻薯出爐,他就下播了。

最新鮮的甜品,要分享給最喜歡的人,芋泥麻薯糖分少,是低卡零食,溫川卻甜到齁,細緻講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做甜品呢。

芋泥外殼有些酥軟,他正吃著,沈逸青抬起手指,在他唇上抹了一下。

“有餅渣。”沈逸青說。

很正常的對話,很正常的動作,溫川卻呆愣片刻,他側頭,靜靜瞧著身邊的男人,好像他的指尖帶著電流,連著他的心房,輕易便能簇起乍然的春色。

春水汩汩漫過心頭,灌滿了胸腔。

是幸福的感覺。

他捧著熾熱又溫柔的心,親了親沈逸青的側臉,掛著芋泥香的唇碰到他的面板,留下一點印記,沈逸青在短暫的停頓後,噙了笑,轉眼化為主動那方,捉住他討吻的唇珠。

小朋友越來越主動還不夠,他想讓他更囂張一點。

溫川腿不能動,斜坐在沈逸青懷裡,兩人微喘著親吻,溫川睡衣的扣子都被吻掉兩顆。

喉結下,鎖骨上,落了微小的紅色印記,沈逸青順著他的臉蛋線條親上去,停在眼角。

手掌下肩胛肌肉緊繃著,那是小朋友情動的標誌,沈逸青知道他羞澀的界線在哪裡,故意踩著線,問他:“除了親親,寶寶還想要什麼?”

溫川揪著他的衣襟抿唇,眼睛霧濛濛的。

他對親暱事所知不全,但他很貪心,什麼都想要,他想起箱子裡的那些東西,心尖像被魚竿勾著,挑起老高。

他記不清沈老師身體的輪廓和細節了,他想再看看高領毛衣底下的他是什麼樣子的。

造夢之夜

綺夢之所以被稱為綺夢, 歸根結底離現實還差點什麼,例如氛圍、勇氣……溫川心頭會燃起火苗,又在猶豫中熄滅, 拉著沈逸青放肆這種事還是做不到。

喜歡的人太正經了也不好。

他把裝滿邪念的箱子塞進了床底下,尋常看不到, 就不會總往那裡想。

兩人就這麼悠閒地過了幾日, 沈逸青接到了醫院副院長的電話,溫川聽著是讓他出差參加一個學術論壇, 沈逸青沒答應,說自己再想想, 那頭聲音一直斷斷續續, 語氣誠懇又為難。

醫院領導發話, 還是這個態度,可見沈逸青在醫院裡地位之高,溫川和他行業不同,平時沈逸青跟他聊天, 也會聊到醫學文獻、醫院工作, 只是隔行如隔山,溫川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他對醫院的瞭解,僅限於“沈老師很厲害”。

現在他又劃掉原來的判斷,改成“沈老師超級厲害”。

沈逸青電話不長,不到十分鐘就把手機扔一邊, 去廚房做飯。

做飯這事還是這幾天他跟著溫川大廚現學的,雖然只會炒一些基礎的菜,但進步還是很大的。

而且溫川發現, 沈逸青習慣了做實驗和手術,對於“適量”“少許”這樣的詞拿捏的很精確, 每道菜滋味都適中,不會出現某種調料量大或者欠缺的情況。

溫川從沙發挪到輪椅上,慢悠悠晃到廚房看沈逸青炒菜。

標準的三菜一湯。

溫川幫不上忙,像個小尾巴綴在他身後,陪著他在廚房和餐桌之間轉圈。

沈逸青放碗筷,回身差點撞到他,就淺笑著拉住小尾巴,問:“餓了?”

溫川說:“沒有。”他最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比鹹魚還要閒,不僅不餓,零食吃多了還有點撐,他懷疑自己長胖了十斤,早上摸肚皮,軟肉似乎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