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詢沉默的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隨即向著長街另一頭的西南鎮府使策馬狂奔。那裡,有帝國從燕北抽調的野戰軍,長期鎮守帝都,人數在一萬以上。

雖然並不是自己的人,可是就衝著同樣出身燕北的這一點,燕詢已經決定將他們拉上賊船。

現在,他就要去求救了。

僵持中,突然一聲尖銳的長鳴刺破了黑夜的寧靜,祖廟守衛統領笑容一斂,頓時厲喝道:“動手!”

刀光閃爍,驚變驟發!

尖銳的喊殺聲中,祖廟的守備們紛紛撥出了身藏的利刃,揮刀便砍,人人身手敏捷,行動矯健,哪裡是什麼祖廟的守備,分明一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軍人。霎那間,刀光閃亮,血花四濺,利刃砍入肉體和骨骼的刺耳聲中,驚呼和慘叫聲密集的響起。

誅殺燕北叛逆。”刺客們呼喝著。號,如狼似虎的躍過了前方禮官們倉促結成的脆弱的陣型,迅速向車隊的中路衝去。

“有刺客!敵襲!”帶隊的禮官這時才反應過來,他也是武將出身,一把抽出腰間的戰刀,奮力迎敵,盡忠職守的高呼道:“保護殿下!列陣!呼救”

話音未落,一把利刃頓時抹過他的咽喉,鮮血瞬時間大片的湧出口男人的聲音頓時沙啞,轉瞬只見他屍身一歪,就倒在一片猙獰的血泊之中。

馬豐裡的禮官們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被刺客們堵在了車廂的門。”只聽一連串的尖銳響聲呼嘯而來,十幾根銀色的箭芒從四面八方刺穿了車廂的隔板,將他們紮了個對穿。

車廂狹窄,根本無處可躲,巨大的慘叫聲和哀求聲在帝都西南的上空迴盪著,讓人頭皮發麻。但是殘忍的儈子手們卻沒有絲毫的動容,他們伏在地上,平舉著小型的弓弩,穩健的上弦、拉弓、射擊,一排排的利箭呼嘯而來,穿透馬車的隔扳,將那此無辜的帝國禮官們刺的破碎,偶爾有膂力強悍的射手將箭射穿了兩扇隔板,穿過來的箭矢都充滿了濃厚的血腥味道,若頭上還有紅色的鮮血在觸目驚心的不斷的往下滴。

馬車的守衛們撥出戰刀,奮力反擊,把箭裝到弩上,然而對方的速度太快,他們尚來不及瞄準就扣動了手指。然而,黑暗射擊何來準頭?何況是這些不擅征戰的禮部守衛,倉皇間,箭矢全無作用。他們不得不把弩機就地一扔,披出了腰間的佩刀應戰,喊殺震天,血泥摻雜。可並行八匹戰馬的寬闊御道上,兩方戰士交纏在一處,呼喝衝殺,誓死拼鬥。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已經來不及去喝問對方的名字和來歷,所能做的,只是將戰刀舉起,然後狠狠的砸在時方的腦袋上!但敵人實在太多,幾個守衛在人潮中恍若激流中的稻草,轉眼就被大浪淹沒,連影子都看不到。

低沉的呼喝聲猶如悶雷一般,迴盪在大衙上。為這一切做背景的,是帝都中部一浪緊接一浪的歡呼聲,漫天的禮花和煙火再不斷曹告著今日是個怎樣喜慶的日子。然而,也正是這份喜慶的熱鬧,將這一片靖血的殘殺聲掩蓋了下去,無人知道,無人聽見,無人會想象到在這樣盛世繁榮的喜宴下,竟會明目張膽的存在著這樣毫無顧忌的殘殺。禮部的護衛們怒吼著反擊,敵人太多,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瘋狂湧上!那此猙獰的臉孔和嗜血的眼睛,好似蠻荒的野獸般吞噬著人心的最後一絲希望。

反擊!迎戰!帝國馬上就會給我們支援!”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今日的刺客來源正是他們心心念唸的帝國,不會有支援,不會有援兵,他們註定是被拋棄的一隊,要為帝國的強大而殉葬!

眼睛通紅一片,天地都被血色瀰漫,他們近得幾乎是貼著敵人的腦袋放箭,射光了弩機中的箭就拴著十幾斤重的弩機當錘子用,根狼將敵人腦袋砸得腦漿崩裂,然後被亂刀砍倒。整個長街都陷入了血腥的混戰中。雙方展開了慘烈的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