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頓時不清楚這是法國人風評被害,還是他風評被害。

但很快,正欲解釋的他在抬頭片刻之間,便發現自己正在和一臉冷漠,俯視著他的阿黛西亞四目相對。

她的眼神裡滿是‘這種人還是打死算了’的嫌棄和噁心。

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相信我絕對不是那種人……

波德萊爾邊伸手,邊內心無力地掙扎吶喊道。

但很顯然他已經走了。

“呵,法國人。” 阿黛西亞這下連演都不演了,直接鄙夷道。

波德萊爾不幸受到比剛剛的戰鬥更加劇烈的精神暴擊。

焚花折骨

伴隨著交戰一方玩笑般的退讓,那漫天遍野的傾盆大雨竟然徒然有了停息的前兆。離開的觀眾已經傳遞給同伴撤退的指令,徒留下戰場上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本來想深情地殺死波德萊爾先生後再跑路的,沒想到計劃變化竟然如此巨大……” 阿黛西亞用沒有恢復到原貌的手捂住自己的臉,欲哭無淚喃喃。

“我明明如此深愛著你……”

“可惜我實在是太喜新厭舊了,親愛的阿黛西亞……”波德萊爾不由得也落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聽完他的話語,阿黛西亞表情已經變成無話可說了。

“我們應該最開始的時候就隨便找家旅館上床……我現在可真是懊惱沒能拋卻那些外面的花花草草,專心專意喜歡你……”說罷,黑髮紫瞳的女孩幽幽地補充,“波德萊爾先生你也一定這麼想吧……畢竟我們兩情相悅……”

“噢——親愛的阿黛西亞——我們自然是兩情相悅——”波德萊爾像是想到什麼般悲痛欲絕地說著和語氣完全不符的內容,“但人總是要迎來新的相遇的——”

阿黛西亞對此一臉冷漠,內心重複刷屏著‘呵,法國人’。

前腳還和我甜言蜜語,說是願意為我心甘情願而死,後腳就看上蒙受欺騙的我無比深愛的父親。你和那位大仲馬有什麼差別?

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我就不能對法國人有什麼期待可言。我一定要告訴我的所有兄弟姐妹,告訴他們要警惕法國人。

先前的海誓山盟屹然作假。

“不過在此之前——”

綠髮的法國青年微笑著詢問:“你不離開嗎?”

阿黛西亞困擾地歪著頭,像是從未懂過人類社會種種條規的怪物般奇怪反問:“為什麼要離開?”

此話一出,波德萊爾默默地將背後隱藏的自手心盛開的新生玫瑰悄悄握住。如果要再戰鬥,就當武器;如果不打,就當禮物。

他內心有氣無力地為現狀做總結。

怪物還沒有感受到累,但人紛紛不約而同地陷入疲憊。

只是現在波德萊爾偽裝‘隨意’著地找著話題和阿黛西亞交流,想要藉此拖延時間以休息。

“我還挺喜歡你的。和你當情侶的展開,感覺也不錯。”過去的流浪漢坦然地吐露著心聲。一旦回想起自己和阿黛西亞的初遇,以及後面的各種突如其來的發展,波德萊爾內心還是覺得很有趣。

他很少遇到能讓自己驚異的事情。

如果不是後面情況改變得太快,波德萊爾真的不介意和阿黛西亞成為彼此的戀人。

“不會噢~“阿黛西亞冷漠地拉長音強調道。她雙手化作的觸手此時如藤曼般纏繞著她的身體,而觸手的末端正在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

活動的祂們也像是漆黑的、活著的盤蛇。

而其他一切足以令人精神瘋狂的元素都被祂們的身軀覆蓋。

阿黛西亞之前思考過自己如果直接和波德萊爾先生去開房之後會是怎麼個情況,但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