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站得比較遠,肯定會被所謂的好師傅和師叔拉過去做墊背。

山路崎嶇,周閒失憶狀態下的車技遠比上山的時候更好,吳釀是個大嘴巴,什麼東西都一股腦地告訴了周閒。

但該說不說,在張婉瑩偷偷打量之下,她覺得如今的周閒好像對二傻子一樣的吳釀很有好感,性格也變得更加外向。

完全不像以前那樣,總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審視兩件物品,充滿輕視和不屑,彷彿他們兩個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不知道張婉瑩的想法,周閒時不時觀察著左邊的後視鏡,他們已經從山上離開,可仍然有一種危險的注視感,彷彿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離對方的視線。

有點不妙,大概是被墓穴的主人盯上了,周閒心想。

現在正處於陽曆八月半,在山上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離開以後才覺得天氣悶熱,驅除了身上的寒意。

“今晚好悶熱啊,不過總比山上陰冷的溫度好許多。”吳釀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陣後怕,今晚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相當駭人,好在他沒心沒肺,狀態恢復很快。

“小師妹,你還好吧?”吳釀注意到張婉瑩的臉色不太好,關切地問道。

張婉瑩不想表露心聲,只道:“我還好,就是終於脫離了危險,放鬆下來了。”

周閒看了一眼她的臉色,說:“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聽吳釀說你已經高三了,要提前回去補課,就不要再牽扯進來了。”

兩小孩今晚被嚇得挺慘,吳釀是個沒心沒肺的二傻子,倒是什麼都不在意,但張婉瑩卻相當敏感,周閒估計她已經發現自己和師傅、師叔不是什麼好人了。

畢竟就連周閒都能從吳釀的口風中發現自己不是好人,想必敏銳的張婉瑩更不可能忽視掉他們的惡意。

“好。”張婉瑩對周閒還是非常戒備,簡略的一聲回答,繼續沉默寡言。

不過等周閒問她家住那時,張婉瑩手指一緊,“那個……大師兄,你能把我送回學校嗎?我最近住在學校裡,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

她不想將家裡地址暴露在失憶的周閒面前。

“誒?小師妹,你現在要回學校嗎?你們學校上個星期不是因為強制補習,導致被舉報了嗎?”吳釀一臉疑惑地看了過來。

張婉瑩:“……”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頭二師兄,盡拆人臺子!

周閒知道張婉瑩的防備,直接忽略耿直的吳釀:“行,那我就把你送回學校吧。”

他把張婉瑩送到一中校門口,順便讓吳釀也下車,保護對方安全。不等吳釀抗議,一關車門,就啟動車子,噌一下離開他們,只留下一車尾氣。

“或許過去的我是個圖謀不軌的壞人,但此刻失去記憶的我只想做個好人。”周閒悠悠地感慨道。

他的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總覺得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即使失憶了也能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倒背如流,怎麼會做壞事呢?

偏偏吳釀透露出來的資訊都相當不妙,明眼人都能看出周閒和他的師傅、師叔對這兩人心懷不軌。

“那麼接下來我該去哪呢?”

吳釀並不知道周閒住在哪裡,以前都是師傅和他們聯絡,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只能說是吳釀嘴巴太多,愛打聽各種事情,所以才知道這麼多。

周閒單手拿著方向盤,另一手熟練地開啟導航:“還是先去醫院看一下我的頭比較好。”

他並不避諱自己頭被撞到失憶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故意這麼快暴露給吳釀和張婉瑩。

周閒剛開啟好導航,手上動作忽然一頓。

車在平緩行駛,車窗外的燈光一晃而過,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