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點燃的,他甚至派兵圍住河道,不準所有人離開,想要看著他們被活生生燒死……

真是越傳越離譜的名聲,在百姓眼裡,靜王已經成了青面獠牙的惡鬼,光是聽到名號就怕得瑟瑟發抖。

陸澤原本還想重新問薛沉淵為什麼要撒謊,聽聞這話,便道:“最近的情勢確實不太對勁,阿明之前去檢視一番,發現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主子,你覺得背後的人到底是想做什麼?難道是想要阻止靜王登上皇位嗎?”

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周閒能夠坐上龍椅的機會很渺茫。天順帝扶持他和四皇子起來,也不過是用來壓制太子,達成平衡,避免太子在他還未去世之前,就覬覦皇位。

“京城這趟水倒是越來越渾濁,不過也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薛沉淵捏著無名指,摩挲上面的紅痣。

其實他懷疑暗中推波助瀾的人是周閒本人,畢竟物極必反,當週閒的名聲離譜到一定程度,反而會引起文人的質疑,就連名聲也更容易扭轉。

只要等周閒再出現在文人、百姓面前,稍微表現得好一些,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扭轉他現在的口碑。

在許多人眼裡,好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只要做一件壞事,就會變成壞人。而壞人卻只要做一件好事,就能被稱為浪子回頭。這世道對好人總是過分苛刻,對壞人卻沒有什麼要求。

薛沉淵垂著眼,不過也不一定就是他本人,畢竟周閒得罪了太多人,薛沉淵都能給他列出一大堆。

首先可以排除太子本人,太子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過他背後那些人就不一定了。寧王也有可能,畢竟這位皇子表面溫和斯文,實則很容易意氣用事……

他們還在談話間,門口傳來腳步聲。大門未關,一名長相秀氣的女子抱著藥箱走了近來,細聲說道:“主子,差不多已經到了午時,您可以準備藥浴了,阿澤,你去幫我打一下熱水吧。”

“沒問題,阿蕊。”陸澤利落地跑出去,歐陽蕊打量了下薛沉淵的神色,又幫他把脈,“主子,您確定要加強藥效嗎?您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藥浴過程會很……”

“無妨,能早點恢復就是好事,阿蕊,就麻煩你了。”薛沉淵道。

歐陽蕊搖頭道:“主子不必這般客氣,若不是您及時趕到,我與師兄早就死在匈奴手中,現在能夠幫助您,我們都很高興。”

當初他們與師父雲遊四方、到處行醫,卻不幸遇到匈奴屠村,師父為護百姓身亡,若非薛沉淵的到來,恐怕他們也難逃一劫。

陸澤和其他人很快將熱水打上來,歐陽蕊往裡新增藥物,濃郁、苦澀的藥味在空氣裡瀰漫著。

“主子,我們就在門外等待,需要新增熱水時,您再讓我們進來。”陸澤說了一聲,推著歐陽蕊往外走,“這次不用施針,你就和我一起在外面等吧。”

薛沉淵在條件充足的時候,一向很講究,這滿屋子的藥味夠嗆人,藥效也比以前更強,還是不要盯著比較好。

“你別推我呀。”歐陽蕊皺眉拉了拉陸澤的手,沒拉動,扭頭對薛沉淵道,“我過一刻鐘就進來看看您的情況,哪裡不適,或者藥效太強,就大聲一點,我馬上就會……”

“好啦好啦,主子不會怕這點疼的,等他叫你再進來。”

陸澤覺得歐陽蕊擔心太過,薛沉淵狠起來的時候,被匈奴捅了一刀,都能以一打五,砍死三個,跑掉兩個。雖然事後差點死掉,但好歹還活著,根本不需要他們擔心。

“是個人都會怕疼,你以為誰都像你粗神經嗎?”歐陽蕊開啟他的手。

尋常人怎麼可能不怕疼,只是沒有依賴的人,必須在他們面前表現得足夠堅強,所以不能說疼而已,說了也只會徒增麻煩。

看著再厲害